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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人是天生的越境者。  (第2/3页)
:“哪里不好?”    傅东君把衣领拉开:“肩膀肿了。”    李大夫掀开看了看,低头一边写病历一边道:“没大事,带两瓶药回去抹抹,这两天就少动吧。”    “啊……”    “怎么?”    “大夫,我是行动队的。”他苦笑,明儿一早是格斗训练,怎么少动啊?    “我知道你是行动队的,”李宸把写完的病历扔到一边,脚一踹抱着脖子滑出去,“但人家选拔你玩命,有意思吗?照他们的训练强度,你过两天就得横纹肌溶解送我这儿来。”    傅东君闻言一愣,似乎是因为这一点奇怪的锋芒。    他一个大夫也介意——    想说什么,想到一件事,却沉默了。    因为淬锋独特的考量,参加选拔的学员除了各军技能尖子,各种科技兵种一个不缺,连军医都有。又不是一心要把人练废去的,自然不能一股脑暴力地把体能堆上去,所以傅东君还庆幸过,因为照理来说他有一些缓冲时间来让自己适应。    但是,他们已经训练了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会有什么质变?很难说。不过,淬锋其实根本没必要为此考虑。毕竟当年可从来没顾忌你是什么兵种,照样用这种“粗暴”的方式练出了一批足用的尖兵,我们可以相信科学,但是你不能娇气。    傅东君觉得自己在战区待了那么久,早就谈不上“娇气”两个字了,但他确实有点担心……军队是有泯灭个性倾向的暴力机器,要求他们践行普遍的人道主义还属于幻想。    何况,那份体能标准已经足够人道,至少在特战领域来说……是他自己,基础差到连门槛都迈不进来。    他长长叹了口气,手肘撑着半张脸,搭在李宸的桌子上。    他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个地方呢?    叛逆?可他早就不是青春期了。    信仰?这话说出来傅边山都不信。    找个地方混日子?到这儿来混日子他可能有病。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思绪逸散出去,隐隐约约地想起一句话。    “人是天生的越境者。”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    “叹什么气?”李宸问他。    傅东君拿开手,仰脸问他:“大夫,您知道西美尔吗?”    李宸听愣了。    “西、啥?谁?”    “没,”他搓了搓脸站起身,道了句谢,“谢谢您。队里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啊、好的。”李宸没太跟得上节奏,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摸了下脑袋。    什么情况?    溪美耳?什么药?他耳道发炎了?    迟源看傅东君拎着几瓶药回来,把书一合迎上来:“怎么样?”    傅东君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儿,就让我稍微将息将息。”    “可你这怎么将息啊,明早可是格斗训练。”迟源都有点为他犯难。    傅东君走到床边去换衣服:“明天的事明天说吧,先把今天熬过再说。”说完把换下来的常服折好,朝着迟源扬了下手:“我先跑步去了,老哥你方便帮我留点吃的啊!”    迟源看着他标准姿势跑出去,脚步甚至还挺轻快,有点纳闷。    他也不傻,装作不知道傅东君的特殊纯属习惯了和稀泥,这种人他没说一心谄媚攀附,多结交善缘总是不错的——但是这位实在有点奇怪了。    又不是没有退路,何必跟这硬磕?带一身伤回去总不是什么好事吧?    心里装着这事,晚上带馒头的时候就忘了遮掩一二,被溜达过来的陈承平抓了个正着:“哟,不是吧,咱们旅现在经济差到这种地步了?小同志都开始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看着陈承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迟源明智地选择和盘托出:“这不,照顾新人嘛。”    这话说得陈承平倒是愣了一秒。    要说新人,他们这一批都能算。但迟源说新人,就只有他们屋新来的那个了。    陈承平想了想,夺过迟源手里那俩馒头:“行了,我去帮你看看。”    迟源看着他二话没说一边咬了一口,一时心情复杂无比。    跑道上人不少,高矮胖瘦应有尽有,但一道瘦削身影还是醒目得多。    1    毕竟光看头发长度也是基地第一了。    陈承平一手一个大馒头,找到场边无处不在跟老妈子似的屈峰,拿手肘捅了他一下:“那边儿那个,跑多久了?”    屈峰知道他问的是谁,拿过他手里的馒头,揪了一片放嘴里,含糊道:“一下午吧,都没怎么停过。”    “哦,那么拼?”陈承平有点诧异,也揪了片进嘴里,“他那头发怎么回事儿,没人让他剪?”    “没来得及,待会儿跟他说一句。”    “上点心啊屈峰同志,你这让个开后门的搞那么多特殊,兔崽子们能对你没意见?”陈承平这次干脆整个身子都倚了过来。屈峰嫌弃地推了一下,没推动:“去去去,那么热的天黏糊不黏糊——不过你这话说得没什么道理,大家都知道是开后门进来的,头发剪成什么样也还是特殊的。”    “嘿,这几天不见你怎么那么多屁词儿,都会回呛领导了,有长进啊!”陈承平笑骂一声,“你就这么待见这小子?为了他噎我?”    “我这说的实话,也不是待见他,”屈峰顿了顿,转过身直视陈承平,神情认真,“队长,这件事我实在不明白,你就当我放个屁吧。就是当年你还只管着行动中队的时候,也没出过这种半路塞人的情况吧?”    陈承平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我不讨厌这小子,也没觉得他一定就练不好,”屈峰抿了下嘴唇,“但当年我们是怎么血里火里冲出来的?上头说要改思路,行,改,军医都能划拉过来,这践行得够好了吧?但是,傅东君?档案写着个‘待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当兵的样子——改,改,改得最基本的公平都不要了?就不说以后淘汰的那堆回去怎么说我们了吧,你让我们这几届的怎么想?徐长涛、陈洁明、刘宇……聂郁还在医院住着!还有吴——你让疏横怎么想?!”    1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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