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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第1/2页)
    早上十点,联络部会议室。    屋内只有四人,宁汉威和江涛坐在椅子上,对面站着沈亦温——以及被带来问话的余晏冬。    “你说的我们知道了。”宁汉威食指轻扣着桌面,望向余晏冬的眸子里晦暗不清,“所以你来见我的目的是?”    “目的?”余晏冬轻笑了一下,“我的身份想必宁兄已经和华中确认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料到这位队长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却不曾想在已经知晓自己情报员的身份之后,疑心还如此之重。    “不必和我套近乎,直接说你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吧。”    他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若不主动卖出些把柄,对方是不会松口了。    把柄不是不可以给,只是……    他微微偏头望向沈亦温,随即意识到这样的在意太过明显,生生止住了动作。    然而还不等他找借口,宁汉威便下了命令:“你们俩可以走了,我单独和他说几句。”    等二人离去,宁汉威才道:“现在说吧。”    他心里暗叹于对方的洞察力,压低声道:“下个月任总编要去南京任职,空出来的位子将由我或另外一位候选人担任。据我所知,我的竞争对手对于‘枭’的下落也十分感兴趣。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不如互通有无,如何?”    “哼。”宁汉威显然并没有被说服,皮笑rou不笑:“那既然如此,我或许也可以找你的竞争对手聊聊?”    他苦笑了一下,看向紧闭的门,视线涣散,似乎是透过这扇薄薄的木门望着外面的人:“宁队长其实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亦温……”他自觉失言,匆忙改口道,“沈兄大概不记得了,但他救过我的命,我不会让他为难。如果和他提起蕙州,他或许能想起些许吧。”    对方没有回答,手指仍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大概是在评判他的可信度。    宁汉威漆黑的瞳孔中映着他的倒影,良久,才道:“在晨光被我们抓,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对此,余晏冬只是无奈道:“我说是巧合,宁队信吗?”    “余兄好算计。”宁汉威向他伸出手,“但我不讨厌算计的人,能靠计策达到目的,是你的本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谈话结束,余晏冬便准备离开了。    碍于有他人在场,沈亦温不好问两人的谈话内容。但对方路过他身边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猜想结果应该是好的。    果不其然,宁汉威当天便通知解除了对余晏冬的监视。    他其实隐隐感觉到余晏冬的有意接近,但他不愿深想这背后的原因。追根究底,他内心深处还是信任他的。    傍晚,沈亦温又一次出现在了余晏冬家里。    见了人,白天那种想刨根问底的心情反而消失了,尤其在看到对方错开的目光之后。    于是他便只是笑道:“今天收留我一晚方便吗?”    对方揶揄道:“不怕被人监视了?”    沈亦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忽悠人呢,小骗子?”他带着点调侃的意味,“我们宁队发话,已经把监视的人撤了。”    “……才不是。”余晏冬小声反驳。    “什么?”    “咳,我困了!”说罢气哼哼地转身走了,留沈亦温一人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理不直气也壮的。    等他换了衣服,洗漱完,余晏冬已经躺在床上了,眼睛半睁不睁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他欺身过去,对方轻哼一声,头微微靠过来,眼睛彻底闭上了。    细软的头发零星落在他颈间,搔得他有点痒。    身边人的热度沿着两人靠近的手臂扩散,烘得他全身都暖和起来。他喟叹一声,心也仿佛一点点被填满,就像自己那次醉酒醒来,看到他枕在床边时一样。    他不敢转头,便只能用眼神细细描绘对方的手。    余晏冬从不留指甲,指尖圆润,手指修长,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是当兵的时候留下的。这双手的主人此时正睡得沉,五指微微蜷起,时不时抽动几下,看得沈亦温忍不住想笑。    他伸出手,虚握住那只毫无防备的右手,尾指勾住对方的,好像两人是一对亲密的眷侣。    他忍不住唾弃自己“趁虚而入”的行径,又不可抑制地感到欢喜。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的手指上投下一道线,倒像对银戒。    靠着nongnong的暖意,沈亦温也不知不觉间沉入无边梦境去了。    这天后,两人就像达成了什么共识,沈亦温不必找借口留宿,而余晏冬也没有问。    另一边,搜捕“枭”的任务也有了进展。    余晏冬如约将他所持有的资料全盘拖出,两份资料整合,竟让他们找到了些线索。    一个叫刘守全的记者。    特别行动队唯一一次抓到“枭”的情报,很有可能原本是他提供的。    从他的经历来看,此人倒不像是个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    在“彻党”事件发生后,他曾发布过一篇名为《国党未来之路》的文章,对于此事态度不可谓不激进,痛斥国党极右势力不顾内忧外患,一意孤行,是自断性命之行径。    然而几个月后,他以当年帮助共党撤退时获得的情报为交换,获得了进入复兴日报的资格。此后,他快速发表了一篇文章:《见‘彻党’之利弊》。全篇“弊”没见几个,“利”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复兴日报待得不温不火,却偏偏在当年抓到“枭”不久后,迅速升职,而后一路攀升,如鱼得水。    正在他升职前后,余晏冬的朋友曾见过他,席间他面色红润,酒一杯接一杯,朋友便调侃他莫不是喜事将近?    他大笑两声,感慨道自己终于有出头之日,并透露自己跟国党有个大合作。    朋友再问,他却摇摇头,神秘地笑了笑,不说了。    朋友本是将此事当作茶余谈资随口一讲,余晏冬本也没放心上,然而紧随其后便是“枭”被抓的消息出现在各大报纸,他下意识将两者联系起来。    他后来又去查了跟刘守全相关的新闻,却没有哪一件是值得他被接连提拔的。这突如其来的重用着实蹊跷。    他曾试图去找过刘守全,试图套出些话来,然而对方滴水不漏,使得他最终铩羽而归。    “当年的消息也是‘追风’提供的。”江涛回忆道,“虽然后来被证实有误,但总归是个难得的突破,我们也确实从那个假‘枭’的嘴里问出了些东西。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我们先下意识地肯定了他带来的情报。”    听完前因后果,沈亦温心里不禁对这个刘守全疑惑起来,按理说如果真的是他在背后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那为何不仅不上赶着邀功,反而对此避而不谈呢?    江涛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并问了出来。    旁边萧楚行抱着臂冷哼一声:“把人抓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罢,似乎是觉得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起身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抬脚向外走去:“后天之前把人给你们带回来。”    得益于萧队长的雷厉风行,会议很快结束了。    沈亦温被单独留了下来。    点名留下他的宁汉威点了支烟,示意他坐下:“听说你和余晏冬有些私交。”    他其实或多或少有些预感,对方要跟他单独说话的原因。于是他回道:“我们曾经是校友,一起出过任务,不过那时候私交并不深。这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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