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檀香起，生死契。(3) (第1/2页)

    瑀挪了挪身子让左脚先踩至地，接着一手抬起笨重的右脚，另一手搭上红果的肩膀缓缓单脚起立。红果也空出手，捞起准备好在沙发旁的一对医疗拐杖给她——显然运用自如。

    「那我去弄热水了。」红果放心道。

    瑀点头，小心翼翼往窗边走，俯瞰外头已然恢复秩序的庭院，老实说，两日前的J飞狗跳，混乱不堪的模样b较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她正发着愣，眼角余光霎时感觉有人朝自己看，顺着方向望去，一个单薄的身影从视线掠过，飞速往师家G0u村跑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瑀从鬼门关前捡回一命，回到师家，那抹身影总会在她因被罚而受伤的时候来访。远看着年纪b她小，每次都躲在J舍後面往楼上的玻璃窗内看，不用猜也知道，就是蛊门里的一位最年轻的毛头小子。

    瑀不喜行事鬼祟之人，论个X肯定要把人揪出来严刑b共，可如今她却没有这种想法，且不久後出山，他们肯定会再见。

    一段时间过去，红果顺利放好热水，瑀便一拐一拐地洗漱去了，接着又过去一小时，身为伤患的她好不容易梳洗完毕，刚走出房间浴室，又从未紧闭，留着一道门缝中撇见在起居室低着头的红果，和站在其对面的玺……

    瑀了然於心，撑着拐杖，行动缓慢上前，「玺参领，你怎麽老Ai欺负我的人？」

    红果和玺同时回头，朝瑀看过来……

    「老NN，睡得可好？」玺率先开口。

    「多亏孙子，NN我睡了一日，现在全身酸痛得厉害。」瑀假笑说着，目光放在红果有些Sh润的双眸，问：「怎麽回事？」

    红果快速抹去眼角的泪珠，装作没事道：「是我自作主张，擅自洗了玺参领的手帕，惹了玺参领不高兴。」

    「手帕？」瑀将视线往下一看，拿过红果手里的手帕，摊开检查道：「洗的还行阿……不过他的手帕怎麽在你这儿？」

    「昨日找你，丢在这儿的。」玺。

    「g嘛在我家乱丢垃圾？」瑀似问非问，转头又训斥红果，实则为她打抱不平，「下次记得丢垃圾桶，别洗了，人家不乐意。」

    红果不知听没听懂瑀的话，本来就Sh润的眼眶差点又要溃堤。

    瑀眼看不对劲，往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间，面朝红果无声地说出「我帮你报仇」五字，然後才温柔说：「先去忙吧。」

    红果神情落寞，低着头快步离开起居室。

    瑀两指捏着白手帕，往玺一递，不客气道：「诺，垃圾拿走。」

    玺二话不说抓过手帕，毫不迟疑将其扔进垃圾桶，「你说的，它该在垃圾桶里。」

    瑀耸耸肩，问：「怎麽？老爷子派你来关心我Si了没有？」

    「你对檀香甚为敏感，不能不注意。」

    「呵，一群Y险小人，直接承认不说，还敢来关心，莫不是害我不成，打算恶心Si我？」

    「你看似伤得越重，对师家G0u村才说得过去。」

    「我看不只吧，大费周章弄来老山檀香，就是为了给村民一个交代？」

    玺看去瑀的右膝说：「光是涂满叔的药，一个礼拜根本好不了，眼看进山在即，必须让你快点痊癒。」

    「所以你们就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搏命演出？」

    玺垂眼往瑀卷至右膝上的K管方向道：「放心，剂量都是调好的，出门前一天你会如期痊癒。」

    「这是重点吗？有事不能先商量？我也能演啊，用不着把我的命搭进去吧？」

    「你是能乖乖听话的人？」玺用了重老爷子的意思回道。

    「你们一点都不尊重我。」

    玺顿了顿，又说：「老爷子说过，此事务必万无一失。」

    瑀深呼x1，忍着有气不发，独自拄着腋下两支拐杖走到沙方旁，「算了，先说正事吧，帮一把？」

    玺走向瑀，让她扶着自己慢慢坐到沙发，拿走拐杖搁置一旁，然後搬了张凳子给瑀的右小腿顶着，最後把抱枕移到对方後背当作支撑。

    一套C作下来行云流水，以前红果还未进蛊门，每次受伤都是玺在照顾瑀，他俩同龄，出生时甚至相差不到一日。

    「说吧，进山前，我该注意甚麽？」瑀开门见山道。

    玺坐到瑀身边，犹豫许久才开口：「你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

    「老爷子说的？」瑀抬眉，怎麽一下得去，一下又能不去，那她的苦不就白受。

    「我说的。」

    「那必须去，我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山中cHa0ShY冷，爬虫蛇蚁甚多，你本不能适应，况且你也怀疑此事诡密，何必遂了有心人？」

    「就是这样我才要去，倘若不去，计画泡汤，更没人知道会发生甚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瑀语重心长：「三年前，阎老从北洋老巢里把我捞回来，便知晓会有这麽一日，他在告诉我，是时候了。」

    「你都知道了？」玺意外道。

    「这不难猜，不过阎老这麽做实在是多此一举，要我们进山随便找个理由就好，明明能光明正大带人去质问，何必引我去杀虫蛊？他的那个副官吴大山不是正在自己老家吗？」

    玺摇头，「前日和你说盘问吴老头子的人，便也是吴大山身边的手下。」

    「叛变了？投靠北洋？」

    「十有，姑且猜是被阎老冷冻太长时间而导致不满，但也说不准还有别的原因。」

    瑀表示认同，继续问：「那你说他们往山里运zhAYA0会不会跟寻蛊有甚麽关联？」

    玺有如醍醐灌顶，脱口而出：「这会不会是老爷子口中的计画？」

    「肯定，不然这种事怎轮得到我们处理。」瑀大胆假设，「我觉得查叛变是一件事，引我入山是另一件事。」

    「我倒是觉得前者只是幌子，就算我们没有证据，基本都已默认吴老头子父子和北洋搭上线……不对，你怎麽会知道？你又让红果去偷听？」

    瑀冠冕堂皇道：「甚麽又，甚麽偷听，人家红果跟我有默契，是去打听，打听好吧。」

    「……」

    「对了，先生也要进山。」

    「先生？」玺蹙眉，「为何？」

    「不用想也知道是怕我强出头，得意忘形，盯着我以免出岔子，坏了事。」

    「那你可有偷……打听到其他线索？」

    「几乎没什麽可用的线索。」瑀无奈说道：「但老爷子有句话得b较奇怪……说是路已经铺好，剩下的自由发挥。」

    玺表情凝重，坐在一旁思索不语。

    自重老爷子和平先生出山，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蛊门在云南分支过来到山西，不得不另寻新的落脚地。起初看中太行山中的虹霓村为最佳取蛊地，基本就在脚下，却碍於阎老对初来乍到的蛊门有诸多疑虑，便以军事要地之不便，离北洋又近又不安全为由，故意把蛊门放在与其相隔百里之外的师家G0u村，让他们每年进山寻蛊一次，并且需每月派遣人员到太原受军事培训。

    彼此心照不宣，都明白寻蛊之路从此遥远，与太原市的督军府却更靠近的用心良苦。

    蛊门虽见不得光，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