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寻之烟雨三月_第四十章 只是天灾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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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只是天灾么 (第1/2页)

    次日清晨,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慕凌舜翻了个身,地上寒凉,惊坐而起,四周雾气弥漫,四处众人未醒,贺夕不在,想是去探路了。只听不远处一声高昂的鹰唳,此处虽被山林环绕,可这几日赶路从未见过有鹰出没。是从何处而来?顿感奇怪,翻身跃起,寻声而去。

    走过了一段路,忽见前方贺夕披着雾色折路而返。顿喜,飞奔至他跟前。

    “方才有一声鹰叫,特别响亮,可有听到?”

    “嗯,那是山庄训养的海东青,带来了些消息。”

    “这么说,是山庄的人寻来这了?是何消息,我看看。”说罢伸手要去。

    贺夕退却一步,见喜上眉梢之人转而满脸诧异,忙解释道:“嗯……就是李明空对那案子的一些寻访调查的内容,这事相当复杂,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再作商议?”

    这话听着怪,外头那些跟此事毫不干系,此时单就他俩反倒不能说了?“既是如此又有何看不得的?”

    贺夕又道:“为防泄密,我已撕了。”

    慕凌舜狐疑地看着那刻意保持的距离,疑他将那信藏了起来。再次伸向他袖中,却被一下翻飞衣袖挡去,二人皆是一怔。

    贺夕当即拢了一下袖口,随后又摊开双手,露出宽大的衣袖,“舜舜不是,真的没有,不信,你翻。”

    那为何不让他一开始就搜?他竖起一指,在人鼻尖前寸把的距离指着,眸中带着一丝威慑之感,“别在我跟前弄鬼!莫不是贺庄主又被何处人家提了亲,所以不敢与我看了?”

    贺夕诧愕,霎时摇头,“何人提亲?”

    听微哼一声,甩下了手抱于胸前,侧目至方才走来那密林深处,“那可说不准,贺庄主这般举世无双,跑到个深山老林里,都能被人选中说亲,山庄那么大,怎知没有?当是什么绝代佳人啦,什么如花似玉啦络绎不绝,任君挑选?”

    贺夕昨夜见他在与乐韬戈谈话时翻的那个身及几可忽略颤动的睫毛便知他只是闭眼假寐,听到此时带点醋意之话,分外可爱,但此时分明在气头上了,将笑意隐藏在一本正经的面皮之下,特地弓下腰,寻着他脸对视,说道:“可惜啊,这还真没有。”

    慕凌舜听此迎上那对视,嗔目道:“你还真想有了?”

    被偏解了意之人赶紧摇头,捧过那搭在臂上的手,诚挚地道:“既是有那些的人岂能入我眼?要知我心念之人乃是倾世之容,星河璀璨均比不过他绮丽无双。”

    慕凌舜眼眸半阖听他越说越离谱,遂而一挑眉,“贺庄主这诳语说多了可不是好习惯,你所钟爱之人何时是倾世之姿了?”

    贺夕叹道:“难道不是么?在我心里纵是百媚千娇均不及他万分之一。遇到他之后世间万紫千红亦入不了眼,就单取这三千弱水中一瓢。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此人的话没个着边,本想询问个究竟加上损他一损,没想到被如此夸张地告了个白,当下就把藏纸不愉快一事抛后,脸上扬起一抹飞红,掩不住吃吃地笑道:“我是真的想知天玄山庄究竟怎么把你培养出这副油嘴滑调的?”

    贺夕将他手按在心间上,让他感受着里头的跳动,像是巴不得挖出来给他看般,坦言:“我这是剖心之言,你倒不信了?还是慕公子看不上自己的容貌?”

    “行,我信了还不行么……”

    心中涌起波澜稍平复些,看着如此深情之人,确实是欢喜,只是隐隐中,又有一丝不安,一时的久别重遇让他也有些地冲昏了头,他俩的过往,是有些特殊的,除却那昏天暗地的洞内,就真如他一往情深般的那样么?就怕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因得不到所以感觉甚是美好。他拿捏不准此时身前之人的这份情究竟是因为长久于黑暗中瞥见的一缕光所以执拗至此,为他而来,还是说,就真如他而言,此世上他便是那唯一?如若是因那少不更事而做的荒唐旧事而留于身旁,日后若是嫌弃了,那还不如此刻便没有的好。

    默默地又退开了些,贺夕见他略有所思,不禁柔声问道:“想什么?”

    慕凌舜低了一下头,“就是在想,我究竟是何处值得你如此真心相待了。”

    贺夕垂眸看着他,“这就奇了,以慕公子每日三省自身务求做事完美的,为何到此问题上就认不清自己了呢?”

    慕凌舜怔愣了下,被那含情之目透进灵魂深处颤动着,“所以,你确定,是真心实意要与我共此生么?”

    贺夕凝望着那渐红的双颊,轻柔地抚上那脸,“你以为,你我何以能重遇?”

    慕凌舜再一怔。

    愕然的神情让贺夕忍不住在他额前轻敲了下,“你平日里分析案情头头是道的,怎到此事上就犯浑。你听我此前言我是收信才来的,可你曾想过没有,就凭那一纸含糊其辞的我都会去一探,在那此前我就一直坐在山庄等你消息么?”

    慕凌舜讶异,一时哑口,有些难以置信,他确实从未往过那方面去想,心中觉得不可能所以直接忽略,少顷后才说:“我不知……所以你是……一直在寻我么?”

    贺夕再度挽起他手,面前这人不会知晓,再重遇时他那如同从炼狱梦中苏醒走出,重获新生之感。曾是多少个日夜,不住地回望,那一日回去所见满地狼藉,尸横遍野,却始终寻不到那唯一入心之人,自责地认为那时他没有随他人离去便好了,若是那时能留,便不会在此后数年间不断徘徊在那幽暗之间,像那融进骨血的使命感,十年如一日地寻遍各处妖魔神佛鬼怪之地,他要是能去,必定去寻来,却始终没有旧人踪迹,懊恼不止,痛苦不堪。因他知晓,寻不到那烙于他心上的那一抹灵魂,此生也必定只能是一具行尸走rou了,“我以为此生即便是再也不能有这机会了,下到奈何我也要将你寻回。”他将他置于如此重要的位置,可眼前的人似乎还不相信,便有些赌气地说道:“你若还认为我是因少年心性一时所为,便是要辜负我了啊。”

    看着面前这本应是历经风雨江湖事,对任何事都不起波澜,平日里总是一副老谋深算之人,此时却因自己所说生出了些如孩童般的稚语,不禁再次扬起了笑意,“我定不负君。”

    听着像戏谑的承诺,不满的贺庄主将那捧着的双手变慢慢收紧,倾身问道:“你要同我回山庄么?”

    被这般慎重地问了,慕凌舜收起笑颜,思忖了阵,他才摇首说道:“我想先将欧阳家的事解决后再想。”

    贺夕也料到他会如此说,“好,那等我准备一下。”

    慕凌舜不明所以,遂问道:“准备什么?”

    “八抬大轿,娶你回去。”

    慕凌舜瞬间脸上一片飞红,“说什么呢,我这还未曾答应呢。”

    贺夕旋即眉眼转而为笑,“好,那请问慕公子还需要什么?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十里红妆?”

    慕凌舜道:“我几时同你说要这些了?”

    他与贺夕都已不再是在那不用在意世俗眼光的洞中之人了,即便真的是有那心,可贺夕现是何等身份?朝廷已是另眼相看的江湖大派掌门人,江湖上地位亦不低。而他,只不过是寄生于公主府旁,自立门户都做不到的无名之辈,虽不至于是云泥之别,但这差距亦不小,也难保那庄内的不会对他的忽现揶揄,认为是在攀高枝。再者哪怕是民风如何开放,旁人如何开明,就二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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