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京纪事【np主受】_雪落姑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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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姑苏 (第1/2页)

    镜中山境内,亦行山,通天阶。

    雪打青竹,山中屋檐层叠错落有致,满天莹白之中闯入两狂奔黑影,余时幼走得急,三步并作两步跨着长阶,书童则抱着书箱在身后死命追赶。

    今岁冬日格外得冷,余时幼没管身后抱着书箱追自己的书童,几个大跨步冲进儒室又脚底抹油似的窜到了宿浔跟前坐下,将宿浔放在案上的手炉塞进怀里,终于停了哆嗦才任书童把自己沾满雪沫的玄色斗篷脱了去。

    宿浔的雪色斗篷被身侧书童抱在怀里,里面是件鸦青色祥云暗花棉服,半张脸埋进毛领,抻着条胳膊逗弄飞进殿里取暖的白头翁,书院里的小兽大多不怕人,见宿浔伸了手便热络地用自己灰褐色的喙磨蹭着少年指尖。

    余时幼收拾好自己又去看宿浔,这一看算是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皱眉道:“宿大公子,您昨儿晚上是不是又翻出去跟歌女鬼混了?”

    宿浔一头墨发未束,随意散在肩头,许是刚打了哈欠,眼尾红润,半阖着双含情眼看他,若不是余时幼清楚他什么秉性,恐怕早醉死在那眼神里了,谁还顾得上他眼底一片青黑。

    宿浔抽回手撑着脑袋冲余时幼露出个浅浅的笑,看得余时幼后颈发凉:“昨夜里睡一半便被我爹叫回了府去,才放回来,又马不停蹄地赶早课。”

    “叫你回去干啥?”余时幼朝宿浔跟前挪了挪,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宿浔作势也朝他凑近了些:“那是你个没脑子的能听的?”

    “滚蛋!”余时幼一把抄起书童才摆上矮几的书朝宿浔扔了过去,叫后者偏头躲过,他干脆坐的离宿浔远了些,免得看见糟心。

    原先摆在殿中央的碳炉被人挪去了角落,余时幼一行这边便没了什么暖意,甫一消停下来,又冻得他直哆嗦。

    元凶此刻正垂着脑袋正襟危坐,一张侧脸隐在垂下的雪白发丝后,看不见表情,余时幼小声抱怨:“多架几个炉子又累不死他们……”

    “累不死他们,但呛死你足够了。”许是没睡醒的缘故,宿浔声音带着些懒意。

    “哼,人家皇子可不嫌呛!”

    余时幼说话声音本就不小,还特意加重了“皇子”二字,案上的白头翁被吓了去,扑棱着翅膀落在李持殊肩上歪头打量四周,许是因为尴尬,殿内一下子没了吵闹声响,皆偷摸着观察李持殊反应,后者却始终置若罔闻,将鸟儿赶了去便接着看起手中古籍。

    余时幼自觉无趣,收回视线将殿内扫视一圈才终于奇怪开口道:“诶,我说怎么觉着今儿少了什么,殿下人呢?”

    宿浔不知何时离他更远了些,撑着脑袋打罢哈欠,才无所谓道:“今儿早天没亮便让人叫宫里去了,我回来时正好碰见。”

    先后曾诞下一对双生子,于众皇嗣中排行十一十二,二人于眉眼上看别无二致,只不过十一殿下天生白发自小体弱,便比上十二殿下多了分女气。

    皇帝爱屋及乌,尤其先后病逝后更对二子疼爱有加,远非常人可比,可到底因为那生而不同的样貌,皇帝始终对十二殿下李明隐多一分器重。

    余时幼闻言点了点头,又被冻得直打颤:“谢先生怎么还不来?”宿浔已经倚着矮几睡着了,又或许是单纯不愿意搭话,余时幼抛出去的问题始终没有回应,他闲来无事,便转头找其他人搭话去了。

    又过许久,院仆姗姗来迟,冲诸位匆忙作揖,道:“谢先生身子有恙,今日不便授课,诸位学子各回寝舍吧。”

    大雪天跑来上课,如今又白等这许久,奈何这位教书先生主家得罪不起,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学子们脸色都难看得紧。

    “谢大公子莫不是终于想清楚回去继承家业,放过咱们几个了?”只有余时幼双眼发亮,他被这位怪脾气的先生折磨得好生辛苦,可父亲在他入学时便嘱咐过,不听谁的都不可不听谢栖寒的,若叫谢家面子挂不住了,等他回府有他好受的。

    “瞎想什么,走了。”宿浔用书点了点余时幼脑袋,便带着书童出了儒室,独留余时幼一人展望美好未来。

    冷风轻摇窗前树木,细细飞雪透过帘子缝隙落在了案上,转瞬间融成白水,贺枫正埋头替李持殊收拾书本,李持殊坐在案前偏头看了会院仆蹲在碳炉前拾碳,等人差不多走干净了,从胸前掏出一块雪白巾帕擦拭肩膀,手指白得没有血色,只有关节处微微泛着粉红。

    “谢先生辛劳,回头你从我殿里挑些补品送去。”李持殊捏着帕子一角将其扔进灼烧的红罗碳中,继续道:“务必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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