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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第2/2页)
    两双眼睛对上,南栀似乎听到有人骂了声:cao。    她眨了下眼,忽然就从这副野性十足的眼神中认出了对方。可真是巧得离谱。    南栀假装没认出来,慢悠悠收回目光。    然后听到木子同她耳语:“这个绝对帅,眼睛就看得出来。谁啊,陈导带进来的。”    木子的好奇心直到对方摘了口罩堪堪停止,在短暂的停顿后,疯长到了极致。她一个劲在桌子底下摇南栀的手:“这不是你隔壁那个特别带劲儿的邻居么,他是干嘛的?绝了,近距离看更绝。”    “编曲的吧。”南栀模棱两可地猜测,“应该也是你们剧组请的。”    两人小声交流,旁边已经觥筹交错起来。    南栀今天到这,几乎没人不知道她是舞团来的艺术指导。而她身边这位,从坐下到开席,只和陈导说过几句话,陈导也没向众人介绍他的身份,神秘得紧。    大概是他长得太有攻击性,场子热起来没多久,男二就端着酒杯过来试探了。    “这位老师,第一次见。”    男二介绍完自己,摆上两个酒瓶,一红一白,“您喝什么,我奉陪。”    因为派了男二做代表,那半桌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主座。    结果季寻局外人似的压了下渔夫帽,“可乐。”    “……”    陈导钟爱酒桌文化,这张桌上坐的都很会投其所好。男二丝毫不尴尬,反而弓身把手臂搭了下来,像拜把子似的。    “我看咱俩年纪差不多,哥,要不这样我两杯你一杯。”    季寻没说话。    他又退了一步:“行,我三杯。”    那边一个劲地加砝码,眼看收不了场。    南栀温声打断:“他可能真喝不了。刚才看这位老师进来戴着口罩,还一直在咳嗽。”    她声音太温柔,连谎言都被编织得像春日幻境。    “啊,这样的话……”    男二寻了个台阶也打算放弃,结果陈导几杯下肚气氛高昂起来,他扭过头颇有些不满:“感情那都是喝出来的,白的红的不行咱上点啤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他招呼服务员,“来扎啤的。”    服务员闻声出门。    南栀再看左侧,那人拨弄着手里的可乐罐,与整个酒桌氛围格格不入。    木子凑过来,跟她说被陈导盯上了那肯定逃不了。南栀胡乱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砰一声,眼前骤然变黑。    包间里爆发出阵阵惊呼。惊叫声延绵悠长,包裹在沉闷黑夜里。    南栀头皮发麻,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喘息间隙,有人在黑暗中抱怨了句“灯泡怎么炸了”。    她这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神经太紧张了,南栀安慰自己,不过是灯泡爆了而已。    她扶着座椅想慢慢往下坐,在趋于嘈杂的脚步声中忽然听到了几声急促的喘息。偏了偏头,喘息声又不见了。    还没倚靠到坐凳,一片混乱中,南栀察觉到有人死死抓住了她的手。是双五指修长,温度发烫的手。    指节藤蔓似的死死扣在她手背上,蛮力十足。    两个人的手心在黑暗中贴在一起。    宛如回南天,无声无息潮湿了整个季节。    第6章代驾“你半路落跑就礼貌了?”    听到尖叫声,服务员很快赶回包厢。    影视城边上的饭店条件普通,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服务员很有经验,迅速拉开应急灯。    应急灯灯光刺目,南栀下意识眯了下眼。    她想用手去挡,却发现左手依然被人牢牢桎梏着。    渔夫帽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底下表情晦暗不明。南栀低头,看到他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浮现出淡青色经络。    两年前的那件事,在每个经历过的人心里留下了极重的疤痕。炸裂的灯泡声足以让人头皮发紧。虽然南栀不知道那时候他在哪、经历的是否与她相似,但此时此刻,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情绪。    与她当初如出一辙。    灯泡一炸,碎片散落在圆桌各处。    饭局上热闹的气氛瞬间被打散,众人顾着抱怨,暂时还没人注意到这。等慢慢适应了应急灯的光线,木子扭头问她有没有事,南栀摇头,把手往桌布底下藏了藏。    手心黏黏湿湿,不知是谁的冷汗更多一点。    她知道被牵动往事的瞬间是什么感受,半边身子僵硬,不好先抽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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