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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架  (第1/2页)
    像电影情节一样的经历,随着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回忆起来就像站在上帝视角看旁人的故事,又会忽然在一个瞬间意识到其中的人是自己。    那种恐惧、疼痛、绝望和后怕就会马上把她拉扯进2017年那辆恶臭闷热的面包车里。    八月中旬,十三岁的盛也从夏令营回家,因为舅舅出轨而崩溃的舅妈拿擀面杖把盛也打得鼻青脸肿,直到她打累才停下,然后让盛也跪在擀面杖上,没说跪多久。    那个时候的哥哥已经变得不爱笑也很少有生气,除了眼神仍旧桀骜,半点看不出小时候的样子。    十一岁的安冉拉他起来,他甩开手,撑在地上缓慢地站直往外面走,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然后越来越快跑起来,像要去杀人的风。    她追上去,不敢打车怕错过他,只好跟在后面拼尽全力地跑,那是她过过最热的夏天,汗像水一样流,空气都是臭的,衣服黏在身上妨碍她的速度。    跑了很久,其实早就看不见盛也的背影,但她还是过桥朝护城河跑去,落日在身后即将沉河。    河边的店都有着五颜六色的招牌,看不见大门在哪里,偶尔有零星一些打扮潮流的人站在外面东张西望,看到安冉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低头发消息。    头发被汗浸湿成一绺一绺的,终于在一家叫“长台商务会所”的楼外面,看到坐在街沿上抽烟的盛也。    他很不熟练,吸一口不会吐,把自己呛到,剧烈咳嗽,越咳烟越往肺里呛,最后咳得弯腰看不清脸。    河面波光粼粼的余晖像镜子闪烁,也像刀尖锋利,在这个夏天傍晚酝酿意外。    安冉走近,才发现哥哥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脸上是呆滞的惊恐,眼睛闭不上,直直盯着虚空,那一点桀骜也没有了。    她害怕极了:“哥哥,你怎么了,我们回家吧…”    盛也“呕”地一下吐出来,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吐的都是酸水,安冉吓坏了要去买水,盛也拉住她,垂着的头无力摇了摇,跌跌撞撞往前走,安冉的手悬在半空,恨自己不是大人,什么也解决不了。    这时对面两个中年男人视线在盛也和安冉身上来回扫射,然后看向“长台商务会所”招牌,正下方站着的安冉,两个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发动破旧的面包车。    感同身受的痛苦让安冉一直含着呼吸,迟迟落不下,突然被一具满是汗臭横rou的身躯捂住嘴,强硬地抓住她往面包车里拖。    ”别动,老实点。“    这是——    绑架!    呼吸岔了气,瞳孔大叫,盛也的背影越来越远。    四周霓虹灯闪烁,却偏偏照不到这一间高端商务会所的门口,河面什么也映不出,那些揽客的人只当没看到,就连太阳也装瞎。    安冉拼命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顾不得捂住自己口鼻的手心是如何肮脏作呕,下颌挣脱得几乎脱臼。    “我cao你妈!”    可她刚跑了太久,四肢酸软无力,绑架她的男人掰过她的手腕,痛得撕心裂肺,却喊不出声,她只能看见车门在她眼前一点点关上,一点点抹杀掉盛也的背影。    “你动静太大了。”    前面开车的人递过来一张胶布,不满道。    后面的男人立马粘住她的嘴,开始在她身上缠绳子,手脚绑在一起,根本动弹不得:“这女娃儿咬人痛得很,差点就让她喊出来了。”    “唔——”    安冉还想试图自救,旁边的人一巴掌扇过来,鼻血哗地流出来,脸颊火辣辣的疼,头晕得抬不起来。    前面的人道:“下手别太重,品相不错能卖高点。”    “放心吧哥。”那人将安冉拽到地上,额头碰到车门把手,一下撞出一个大包。    安冉哭不出声,只有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继续流,脚臭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呕吐物到嗓子眼又吞回去,浑身又痛又麻木,快没有知觉。    两个男人各自嚼一颗槟榔,面包车轰隆启动,刚驶出去前面的男人啐了口唾沫:“我cao!”    安冉晃着此刻看东西重影的眼睛,看见二十米开外拦在前方的盛也。    “开过去!!”后座的男人大喊。    面包骤然提速撞向盛也,安冉反射性闭上眼偏过头,那口分叉的气突然消失,等待宣判。    “哈哈哈,我就说——妈的!”    旁边的男人突然话锋一转,车速猛地降下来,停了。    安冉睁开眼,前方没有鲜红一片,已经开过了,哥哥呢?!    她看见旁边的男人气势汹汹拿起一把刀推开车门,嘴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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