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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圩七章: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尿在他上面那张嘴里  (第2/2页)
直补眠到快六点半。    房间外的杜兰璋和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打开,两张大同小异的担忧面孔。    “文瑛,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珍瘪着嘴问。    “你们吃饭了吗?”脑子里的一千根针被睡眠拔掉了五千,但还是不好受。    珍摇头。    “一起吃吧,下次不用等我。”    吃过饭,文瑛把杜兰璋叫到后花园。杜兰璋脸上的担忧丝毫没少,反而添上了深深的不安与愧疚。    “伯母送走了吗?”    “嗯,下午我送她去车站了。”因为兰灵的到来,杜兰璋今天没有上班。    “明天休息,怎么不过完周末再走。”    虽然以她和杜兰璋的关系,留他母亲在这边很怪异,但此时此刻,文瑛忍着后脑的不适,倒很想念兰灵的声音。    拉着她在床边说话,声音细亮且润,带着临城特有的那种软绵调子,嗲嗲的,像是嗓子里塞了一把蒙蒙小雨的百灵鸟在啁啾啼鸣。    和眼前这个紧张腼腆的闷蛋完全不同。    “还想问你妈和我说了什么吗?”    “不、不用了,我妈已经和我说过了。”    “……对了,我家杜兰璋是怎么认识你的?他有次喝醉了我打电话给他,接电话的是个女声,我感觉和你挺像”    “对,是我,伯母您记性真好,杜兰璋没和您说过吗?”    “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就知道装哑巴。”    文瑛深知兰灵的感受,同病相怜隐在心里,面上只是一笑:“他之前在宴会上被人灌酒,灌得站也站不住,我和梦云合作的时候见过他,本来想带他去车站的,结果他睡得人事不知,只能先带回家。”    她为电话里谎称杜兰璋同事的事道歉,然后说:“第二天他留在这吃了个便饭,我发现的他厨艺很好。您电话里说他辞职了,正好我公司缺人,就让他过来了。后面您也都知道了。”    兰灵若有所思,文瑛观察她表情,大致是没有问题,但紧接着手就被握紧,兰灵语速加快。    “姑娘,我看你不像坏人,我就想问问你,那些人给我家杜兰璋灌酒,就灌酒吗?没别的吗?”    “没有的,伯母,您别担心……”    怎么会没有呢?    文瑛眼睫低垂,外面有些冷,她吹了吹,脑子半昏沉半清明,但意识十分清醒。    杜兰璋道:“对不起文总,是我没和我妈说清楚,她担心我过来找我,我没告诉他我已经从原来的地方搬走了,她找不到我,更担心我在外面干什么,就从公司跟我到了这里……”    1    跟了过来,然后再观望几天。    不然怎么会看见前天她和杜兰璋一起开车出去。    “昨天晚上麻烦您了……也谢谢您,真的非常对不起!”他弯下腰,愧疚从那道半拱的背蒸腾出来,夜色里都那么显眼。    “没事,我能理解,先坐吧。”    杜兰璋依旧保持鞠躬的姿势:“她来就是担心我,和杜家没关系,您——”    “杜兰璋。”    文瑛的话语跟着风冷下来。    “我说坐。”    杜兰璋撞进椅子里,外面又冷又刮风,白天还下过雨,他却好像刚刚跑了三千米,汗在额头上亮晶晶的,比昨晚接到电话匆匆出门时还慌张。    “您——”    1    “别用敬称。”    立刻沉默。    风在两人之间吹着,庭院里的花大多受不了寒风的摧残,掉落的,枯黄的,头顶的山茶是冬春的花,也在簌簌地坠着花叶。    越来越冷了。    “我理解你妈担心你,过来找你,我和珍不也跟在你后面,看看你怎么了吗。”文瑛的语气和缓下来,她不喜欢杜兰璋不安的样子,更不喜欢他尊卑分明地站在自己面前。“我也理解你没说清楚,因为你遭遇的事根本无法和你妈说明。”    别说杜兰璋,就是她,也不会和文以照说那些事。    将心比心,如果把她和杜兰璋的位置调换,文以照看见二十的她和陌生年长男人同车出进,那么事情只能在警察局里收场。    兰灵还能再忍耐两天,没有当场拦车,已经算沉得住气。    她去看杜兰璋的脸,汗津津又紧张到极点的脸,黑亮的眼睛始终低在脚尖,嘴唇抿得紧紧的。    但文瑛知道,只要自己稍微示意,眼睛马上就会抬到她这边,紧闭的嘴唇打开,吐出无数礼貌的道歉和道谢。    1    哪怕她说了没关系。    哪怕她早就纠正过称呼。    被救助又即将痊愈的流浪狗,身体紧贴在铁笼的角落,害羞地拍打自己的尾巴,但只要外界有点动静,立刻夹起尾巴往后缩。    明明有了亲人的迹象。    可一旦风吹草动,就缩回到原点。    倔强地守着自己的生存法则,毛发却软和地贴在身上,张扬它抚摸的渴望。    可怜又可爱。    文瑛起身,杜兰璋没看她,脑袋却跟着她的动作在小幅度地转,最后定在自己的胸膛前。    许久许久,两个发旋的头顶不解抬起,在眼睛碰到文瑛眼睛的那一刻,被砸进一个并不算温暖的怀抱。    风吹得文瑛指尖冷冷的,她一手插进同样冰凉的发间,在发的深处汲取温暖,一手扣在后颈上。    1    怀里的人木木没有动静。    早知道……    文瑛的世界没有什么“早知道”。    即使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踏进酒店的房间、还是会抱住即将跪地的男人。    她无法理解那些人怎么用绳子、牙签、树枝、美工刀……或者简简单单的两只手,去折磨一只毫不相关见到人只会离得远远的流浪动物。    她也不理解——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尿在他上面那张嘴里。”    如果是她怀里的人。    百般引诱,也还是忍得像要咬下一块rou也不发出声音的人……    她扣紧杜兰璋的脑袋,小腹隔着衣料传来热气,时热时冷,杜兰璋的呼吸。淡淡的青草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逸进文瑛的呼吸。    1    太小了。才二十。    “别总把错揽自己身上,我都不介意,你又介意什么。”    朝气蓬勃的年纪,天天这么皱着眉头,愁云锁眼。    “开心一点。”    不然她也会迷茫。    怎么办才好。    想亲人又害怕的那只流浪在治愈和绝育后被送去流浪狗基地,不适合家养,不能放生,以为在群狗中起码能安全度日,却在不久后得到消息,它咬开了笼子,咬得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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