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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受辱当众,病重。我一直想活下去啊,霍无尤。  (第2/2页)
玉躺倒在巫山殿绣着山河九州的氍毹上,霍无尤俯身,向他嘴中喂入了一颗药丸,而他连咽下去的力气都失去了。    霍无尤搀起他喂水,他费力喝下,明明吃下了药,心口还是在痛。    花了好半晌他才分辨出来,这不是病痛,分明是心痛。    他对霍无尤最后半分依恋,都被这人毫不在意地亲手毁掉了。    霍无尤走出巫山殿,门外寒风刺骨,他未着氅衣,听着风吹响檐下铁马,冯虚叫了他几声,他才侧头。    “陛下。”冯虚总是那副淡然神色。    “闻公子与燕国旧部已经被押入诏狱,指挥使裘大人不敢妄动,特来要陛下旨意。”    霍无尤没有半分心情处理这些事务,于是只挥了挥手,冯虚也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退下,等候在霍无尤身侧。    果然,就在冯虚被冷风吹得忍不住打摆时,霍无尤道:    “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    冯虚顿了顿,领命称是。    燕述玉倒在氍毹上没有起来,半醒间听到身边的哭嚎,这声音太过耳熟,他以为自己又入了梦,不曾想睁眼后仍是在巫山殿。    他撑起身子,见四周侍奉的宫人都没了踪影,他推开门想要出去,却被霍无尤的身影拦住。    “外面冷,回去躺着。”    一道门隔开了大部分声音,那群宫人被堵住嘴跪在庭中,燕述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冯虚手中带血的刀刃。    他瞳孔猛缩,立刻意识到了霍无尤想干什么。    他想要推开霍无尤,却反被捉住了手腕,燕述玉抬头,发觉他神色难看的厉害。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    燕述玉声音仍无力,在霍无尤的角度能看到他单薄到极致的锁骨与胸膛。    他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霍无尤揽着他入内然后关上门,燕述玉着急,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还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何必要拿无辜之人泄愤!”    冯虚听到了声音,将利刃放入了刀鞘,随即收入袖中。    旁边的小徒弟胆战心惊,小声问:“师父,咱们......咱们不是要......”    冯虚转身,命人将那群宫人解开绑缚送出去:    “别问,别听,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小徒弟不解地挠了挠头,接着站在廊下守夜,果真再也没见霍无尤出来,也没听到继续处刑的旨意。    年后天气渐暖,宫里许多宫人都换上了春衣,院子里的桃花一簇簇盛开,宫人剪下开的最盛的一支送入巫山殿,却听说里面住着的那位公子快不行了。    太医一个接一个的来,随后都跪地告罪,最后城门口甚至贴了告示延请名医,到了二月末的时候来了位骑青牛的道士接下了告示。    谁知这道士只看了一眼,便摇头:    “贵人心病郁结,非药石可医,老道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了。”    随后不论再贴皇榜,便都无人敢揭了。    霍无尤走近巫山殿,里面烧了地龙,热的花都有些蔫,走近床榻,便见燕述玉还在昏沉沉睡着。    那日的事在二人心里都留下了一片阴霾,即使没人提起,蛋霍无尤一看到他,就能想到那日他拽着自己衣袖时难过的眼神。    他坐在榻边静静看着燕述玉,而榻上人似乎心有所觉,幽幽转醒,睁眼与他对视。    随即张口唤道:“陛下。”    他还发着高热,浑身没有力气,说完这句话便捂着胃想吐,可他一整日水米未进,半晌后什么也吐不出来,霍无尤替他顺着脊背,掰开他握得极紧的手掌。    什么都没吐出来,燕述玉躺回了榻上,他原本闭着眼睛,在发觉霍无尤始终握着他的手时又张开了。    “陛下。”    霍无尤看向他,见他神色淡然:“陛下是要奴侍奉吗?”    霍无尤没说话,只是替他将手放进了被子里。    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人此刻相对无言,半晌霍无尤忽然道:    “那日的宫女与宦官,我都给了银子放出宫去了。”    燕述玉没回答,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没有想用他们威胁你,阿玉。”    霍无尤俯身,撑在床榻上看他:“活下来,好吗?”    燕述玉愣了愣,转过头看他,喃喃道:    “我一直想活下去。”    他伸出手抓住霍无尤的前襟,呼吸guntang,可就在霍无尤以为他要哭出来时,他又不知为何强行忍住了。    霍无尤被他拽着靠近,燕述玉面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也无。    “我一直想活下去啊,霍无尤。”    “难道不是你一直想逼我去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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