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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把我卖给旁人做妾。 (第2/2页)
琐,原吃你不多些。”那商人点点头,道:“容我想想。”又转头去看旁人,突然眼前一亮,走上前来指着问韩亦昭道:“这个价银多少?” 韩亦昭不想竟有人问及萧定,一时间不知所措。那商人只当他不惯开口卖人,一边打量萧定,一边道:“多少年纪?叫什么?”韩亦昭只得道:“二十四岁,本姓陈。”那商人问道:“是你浑家?”韩亦昭道:“是。”那商人道:“你却有福气。生养了没有?”韩亦昭道:“没有。”那商人皱眉问道:“可是不能生的?我须不要不抱蛋的鸡。”一边竟要伸手去试量萧定的腰胯。萧定跪得腰身更低,韩亦昭忍不住伸手一拦,那商人不满道:“你卖银多少?开价便是。”韩亦昭张口结舌。那商人见萧定久不说话,问道:“总不成是哑的?”韩亦昭如抓住一根稻草,一叠连声道:“天生是哑的。”那商人啧了一声,道:“可惜了这张脸。”回头又看看先前那少妇,想了一想,道:“就是你家这个了,你两个随我来罢。”那老妇千恩万谢,年轻妇人却又哭起来,道:“容我拜别婆母。”说着跪在泥土里,用力磕头,磕得额上俱青紫了,只道:“媳妇从此去了!阿母看顾我三个孩儿!”那老妇也是哭着道:“我儿去了新官人家里,学着恭敬大妇!”又跪下向那商人叩首。那商人亦觉惨切,扶了起来,道:“我家是积善人家,并不虐打妾室,一应年节,许她回来探亲,若生养了,更加厚待。”说着拉起二人,自去人市上寻中人登记画押去了。 此时暮云四合,天色已晚,人市上卖者见更无新买主,都是三三两两的回转城里,韩亦昭拉起萧定,混杂在人流中,守城军士想来多日看得疲了,亦不细做盘点,倒是轻轻松松便混了进来。两人站在城内,都是心神俱疲的相视一笑,竟不知是得逃一劫的轻松,还是物伤其类的怜悯。韩亦昭问道:“城里这般大动干戈的搜捕,恐怕不能投宿在客栈。你教中的那间药铺子还在不在?”萧定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韩亦昭将他头上的野草结扯下来扔了,帮他擦净脸颊,理顺头发,披在两肩,萧定微微仰脸看着他,暮光中有些别样的温婉。韩亦昭拉起他的手,忽然心中微微的一阵荡漾,想着若干年后,萧定当真嫁了自己,两个人便这么日日手挽手的踏着满地余晖归家,又觉胸中一阵静谧安宁,道:“我们往那边去。——官府做什么又突然捕你?”萧定并肩随他走,似乎有些懒怠不想答,隔了一会方只短短地道:“江牙败后,不少难民逃来了细柳,当时是晴川接应,可料不到那几日来的人如此多,断不是我们一个草莽教派收拾得住。”韩亦昭问道:“那便怎样?”萧定道:“那几日应对不及,已有了饿殍。晴川一急之下,领着饥民把细柳城的官仓劫了。”韩亦昭愕然道:“官仓?”萧定点点头,道:“杀了粮吏之后,更加收拾不住,开仓大赈,饥民明火执仗的如抢一般,也不知有多少人混在其中浑水摸鱼。后来朝廷急从周围临郢、延川两城调了军兵过来大剿细柳……杀了个人头滚滚。”又道:“敝教所经营二十余年,这一遭便毁了大半。我义父当时在病中不能主事,总坛被剿,乱事冲击,自此不知下落。我来时已晚,只能命陆湛尽可能保住人手,家业散便散了!……后来我又与陆湛分开,听他回话说,竭尽全力,也只是救下了一个晴川。再后来,我……连他们的消息也断了。”说着黯然。 韩亦昭知道他与陆湛两下分散,之后怕是又回归壶嘴坳战场,反复寻觅幸存踪迹。想他出身所在几乎被剿了个干净,竟如家破人亡的一般,自身又迭遭伤病如此,设身处地替他想想,也不由得心中恻然,伸手握住了萧定的手,只觉他两肩削瘦,手指冰冷,揽在怀里时硌得锁骨发疼。并肩又走了几步,突然间心头一喜,抬手指着道:“是那个药铺子不是?” 萧定抬头,望着街道上有些破旧的匾额,正是墨笔写下的“诚济堂”。门扉依旧,似乎又并没经过这一番乱世。 他怔怔望了一会,默然挣脱了韩亦昭的手,走上前去,握住铜环铮铮叩门。三下长,两下短,又是三下长。如此叩了几道,便听到有人在门内迟疑问道:“小店已下板了,敢问是何方贵客降临?” 萧定似乎也有些恍惚,隔了片刻,方缓缓接口道:“赤日炎炎,天寒雪深,可容远道行人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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