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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是他骗了咱们! (第2/2页)
最盛的将军,若说硬打硬冲,比起当年猛虎一般的韩大猷颇有不如。但是跟他的队伍顶在一起,便觉李贯亭每一下都拿捏在自己最难受的地方,同罗人便有着奔掠如火,天下无双的好马队,连狼主也赞叹不已的左右符离庭,到了李贯亭这里便如缠在一把棉絮里挣脱不开。李贯亭蛰伏了二三年,同罗先下南铺又下江牙,人人都是志得意满,偏偏这一日,便如噩梦重现般在徐洛罕这一个全不相干的地方重又嗅出了李贯亭的味道! 这一个下午,自拦腰被断起,斛连往南硬冲,南人便从中切开,斛连向两侧转场,南人就黏着纠缠,甚至四周山林中更伏着虚虚实实的人手。纵然有一个磨延啜在身畔,已经稔知南人顶天了不过千把的人数,但到底哪边是伏哪边是诈,马队迎东向西,两千多人在这里抵着凭人数碾压,也是折腾到近天黑,才将对手的选锋队逼了出来。凡为将者必留一支精锐选锋,用以战事胶着时突出奇兵,南人这一支选锋其实算不得精锐,交手便知仍不过是练过几天刀兵,略知趋避进退的农人,但胜在毕竟是以逸待劳足足的养了一天,比起跋涉终夜的同罗马队来说还是有些便宜。斛连原本觉得对手再无旁的依靠,便拼着折些人马,只需将选锋势头再打了下去,南人便再无旁的本领,不料大张旗鼓的部署了下去,却突然又听得两侧山崖上金铁交击的呐喊奔驰声远远传来。 这一下几乎将斛连活活的怄死,南人中当下能有这声势的,若非这些年崛起的猛将石丛茂,就是几十年威名不坠的李贯亭!此时石李中不论来了哪一个,都必然将同罗这一支轻骑断在敌后。徐洛罕地处雁归原腹地,实打实的是南人占优的地方!偏偏这一次为求突击之速,攻掠之奇,便连狼骑也是未携,人人皮甲轻盔突进,此时囊中的rou干都快要吃尽! 他本来打起了精神,就要侦查来敌,收敛队伍,打算来援立足未稳,硬碰硬的打开一条通路就此长退而去,却又发现那一支伏兵倒也不知是何缘由,只是绕着徐洛罕山崖下打转,倒不曾真刀真枪的交接。斛连起初是以为南人另有所图,突然间心里又是一动:“难道不过又是诈?”就看着身边的磨延啜,盼他回答。 “石丛茂绝不出兵!”夜色下磨延啜不过是冷冷的回答。“李贯亭,恐怕是想出也出不来!” 斛连心下一定,就要命手头的队伍重整再战,却突然觉得阵前sao动不已,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同时磨延啜那张轻易无什么波澜,有些阴鸷的脸上微微的一动,恍惚的问了一声。“你听到没有?”斛连只道他说那金铁,反问道“不是疑兵么?” 磨延啜摇摇头,忽地一鞭子抽在枣骝马上,挤开两队近卫,趋向了阵前去。 斛连大惊。这位可不是寻常将领,右符离庭历来把持在同罗第一大姓阿史那氏手中,阿史那氏这一辈的两个兄弟都是血脉匮乏,兄长阿史那绥德把持右符离庭三十年有余,膝下就只得这一根独苗,自去年冬天阿史那绥德遇刺死了,轮上弟弟阿史那贺延,更加是连个子嗣都没有。兄弟两个不言而喻的就是奔着磨延啜使劲,眼看再过五年十年,不免将这偌大一个右符离庭,交在这位子侄手里。之前磨延啜自请去南人的地方卧底,已经是千万哀求了叔父,阿史那贺延终于放手,这一番好容易离南向北,回到右符离庭帐下,斛连一路直是不错眼珠的盯着。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贸贸然冲到了阵前去,夜色中哪边来一支不长眼的流箭射死了,怕阿史那贺延大人不拧下了他的头来!他急叫了一声:“磨延啜!”从一个军士手中夺过了皮盾来就要上去护着,不料往前一步才看见,满地蠕蠕的蛇虫,竟是催逼着不少同罗军马步步后退! 这时节雁归原上雪也该下过了,怎能仍有蛇虫!斛连心里不禁一凛。同罗是北方草原上,承长生天旨意而降下的苍狼后裔,历来对一切自然之神迹看得极重,凡日升月落,风吹草长,无不是长生天的恩赐。此时见了这般反常情形,无不是惊哗退散,竟有了几分炸营的意思,纵然斛连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呼喝约束,到底不过堪堪敛住阵脚,往前看去,就见一匹极神骏的白马在阵前来回徘徊颠驰,一个女声长长的叫:“磨延啜!磨——延——啜——” 斛连忍不住就看向前边的磨延啜,他深知此人身份若漏在了南人面前,也不知道要承南人多少的怨毒。但磨延啜倒似乎全然不顾一般分开了人马往前挤,似乎等不及要去见那人。斛连心里知道,白马上必是那个纠缠了磨延啜一年多功夫的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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