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不是主角——那天她没喊卡 也没演错_第一场未演的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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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未演的戏 (第2/2页)

g斗不是拍仙侠剧了。」

    说话的是厉昭。

    他坐得随意,椅子向後仰了一点,脚尖轻抵桌脚,整个人像是没什麽正经心思。一身宽松T恤,袖口卷得乱七八糟,耳垂上那颗银sE耳钉在灯光下闪了闪,跟他语气一样,玩世不恭。

    有人低声笑了,气氛顿时松了些。

    但江遥却没笑。

    他只是抬起眼,目光不紧不慢地落在对方身上,手中仍翻着剧本,语气如风过林:「有时观众喜欢的,不是角sE,而是火药味。」

    厉昭一愣,随即笑得更大声了:「行啊,江学长,你这话说得b我还损。」

    他一个「学长」叫得不咸不淡,带着点试探。

    江遥却不接,只是将剧本合上,目光转向桌前。

    「对了,厉昭,青阙与沈奕衡对峙那场,你准备得如何?」

    「我啊——」厉昭伸了个懒腰,「哪次不是现场发挥?台词这种东西记太熟反而不真。」

    「可若演的是C控人心之人,恐怕‘真’与‘不真’,也未必分得这麽明了。」

    江遥语气仍温,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可在座的都听出来了——这话,是在回应刚才他那句「g0ng斗」。

    厉昭眯了眯眼,没再cHa话,注意看时,他的脖子青筋跳了一下,像是默默记下一笔。

    两人之间,那条无形的火线,谁也没说破,却已悄悄燃起。

    程嫣在一旁看得清楚,唇边挂着笑,只是眼底波澜不兴。

    言芷坐在一侧,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冷。

    就在桌边气氛逐渐紧绷、场面将要失控的一刻,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没有敲门,没有预告。

    一个身影静静走进来——

    是沈若澜。

    她未着戏服,只穿着简单黑衬衫与长K,外头罩着一件浅驼风衣,头发挽起,脸上没什麽妆,却自带一种能压住全场的静气。

    她扫了一圈会议桌,目光不急不缓地落在孟景初身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语气不带歉意,像是迟到本来就在节奏内。

    孟导眉心动了动,没出声,但握笔的手收紧了一瞬。

    两人之间像有一场旧帐未算,但此刻谁也没翻。

    闻珩坐在最後排,一直没说话。只有他的笔,在手机壳边缘轻敲,一下一下,像是等一个时机。

    可这时,他站了起来,视线越过众人,语气如刀切水面:

    「今天的读本就先到这里吧。」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导演回去调整第三幕的叙事结构,演员各自准备第一场走戏——」他停了一下,目光掠过江遥与厉昭,「必要的分歧可以保留,但戏是合作的,不是赌气的。」

    没人回话。

    他又看了一眼沈若澜,语气忽然低了半个音:

    「你来得刚好,正式走戏之前,还有一件事,你需要亲自选定青阙的第一场对手戏。」

    沈若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缓缓点了个头。

    会议室像忽然xiele气,气氛放松下来。有人开始收拾剧本,有人起身r0u肩膀,程嫣嘴角还留着笑,却没再说话。

    言芷没动,只是握紧手中笔记本,感觉刚刚那场无形的烟硝里,似乎有人悄悄在她头顶划了一刀——不见血,却让她知道,这场戏,已经开始了。

    人群散去的时候,言芷还坐在原位,指尖缓缓摩挲着剧本封面的一角。

    她没有被点名,没有被责备,也没有被鼓励。就像一张放错页的纸,被夹在大制作的机器里,既不被撕掉,也暂时无人翻到。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页纸角,然後收起剧本,慢慢站起。

    「你觉得,青阙是个怎样的人?」

    身後传来声音。

    是沈若澜。

    言芷没有立刻回头。那句话问得太轻,也太冷静,像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问谁。

    她静静转过身,看见沈若澜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眼神落在外头模糊的片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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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知道。」言芷如实说。

    「那就好。」沈若澜回头,语气淡淡,「她不该是被谁定义的。」

    「包括我。」

    那一刻,言芷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不是来争一个角sE的。

    她,是来完成一场对话——

    一场在角sE与自己之间、在表演与真实之间、在说话与被说之间,来不及开始也无法回头的对话。

    她低声说了句:「我会演好她的。」

    沈若澜没有笑,只点了点头,像是在应允,又像是在等待。

    两人之间没有更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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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她们分开的瞬间,从远处另一张长桌边,江遥起身,看了言芷一眼。

    那眼神没有特别情绪,却像在静静说:「我一直在。」

    他没走过来,只将剧本夹进腋下,转身离开。

    言芷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江遥在大学时和她开玩笑的话——

    「你就演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上台的。」

    她忽然笑了笑。

    那笑里没有得意,也没有自信,只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决心。

    不是为了证明什麽,也不是为了不被换掉。

    而是她知道,她要把一句不属於谁的话——真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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