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梦 白菜和猪 (第1/2页)

    “蔓蔓姐，这个钥匙扣送给你。”方草一脸殷勤地手捧钥匙扣呈递给乔蔓：“是小老鼠，你的属相，你看，可不可爱？不是买的，是我自己织的——材料是买的——左边耳朵织得紧了点，有点不太对称，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你挂上试试。我们怕你平时带着不方便，特意选了个最小的，放口袋里应该不碍事……”

    乔蔓抱起胳膊：“别来这一套，对我没用。先给我交代清楚，是你俩谁的主意。然后做个保证，以后再不提前说一声就乱跑出去该怎么处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我也替齐砚保证，绝对绝对不会了。”方草硬拉过乔蔓的一只胳膊，把钥匙扣往她手里送：“蔓蔓姐，钥匙扣你不要吗？我织了好久呢，回来的路上没干别的，就织它了。太久没织东西，手生，拆了好几次才弄完。”

    她眨巴了下眼睛：“我手指头都快被钩针扎出洞了。”

    齐砚走近握住方草的手，向乔蔓展示她发红的指尖，以增强戏剧效果。

    明知道俩人是在合伙装可怜……乔蔓瞪了两人一眼，一把抓过钥匙扣：“织它干嘛，买一个不就好了，费这个劲。手还疼不疼？”

    “不疼。”方草立刻笑着抱住乔蔓的胳膊：“自己织的才更能表示心意嘛，这样以后你每次拿钥匙时看到这只小老鼠就会想到我和齐砚了。蔓蔓姐你快串上看看合不合适，样式是齐砚选的，他说这个抱菠萝的最可爱。”

    “行了，不跟你俩小屁孩一般见识。记住了啊，以后有事先跟我商量，别再自作主张，特别是，不许再一声不吭就乱跑出去。担心死我了，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方草和齐砚齐齐保证。

    “赶紧换衣服去，带你俩出去吃饭。在外面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我看都饿瘦了。”乔蔓拍开齐砚的手：“还抓着手干嘛？还有别的事没跟我交代？”

    “没有没有。”方草忙抽出手：“我们这就去换衣服。”

    两人各自跑开。

    乔蔓把那只大耳朵的灰色小老鼠挂在钥匙串上，来回端详：“这真是你织的？这一针针都是怎么串起来的啊？瞧这小爪子。小草手太巧了，我小时候也学过织毛线，好几天就织出个片片，中间还全是漏针错针。”

    方草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又掉头想去另一边，她觑着乔蔓小声解释：“我衣服还在行李箱里，在齐砚屋里。织东西不难的，要不吃完饭回来我教你。”

    “不用。”乔蔓拒绝：“吃完饭带你俩买衣服去。马上升高中了，一人添几件新衣服。”

    吃完饭买了衣服，回去的路上，乔蔓在车内后视镜里偷瞄后座俩小屁孩。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两人之间的那股亲昵劲儿？

    可这俩人以前关系就好得出奇。方草凡事都以齐砚为先，齐砚更是仿佛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方草和隔三差五出现的乔蔓这两个半人，就再没别人了。比人亲兄妹还亲。

    但是……

    具体原因乔蔓说不上来，非要说就是警察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有地方不对劲。

    齐砚照旧坐姿端正，方草也依旧懒洋洋地靠着靠背。

    看起来很正常。

    方草说了句什么，齐砚看向她，两人一起笑了笑。

    也很正常。

    车子转了个弯，乔蔓再次看向后视镜。

    后座的两小只面对着面，然后方草忽然敛起表情，偷偷瞄了眼乔蔓。

    哈！

    乔蔓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两人之间的言语和亲近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每次俩人一靠近，方草就一副担心被乔蔓发现什么的模样。

    小丫头在外面冰雪聪明，可一在亲近的人跟前就全盘摊开，跟透明人似的。什么也瞒不住。

    车子停在弄堂口。

    “我等下还有点事，就不上去了。你俩有没有什么事跟我说？”乔蔓问。

    方草和齐砚对视一眼：“没有。”

    “好。趁暑假多出去逛逛玩玩，别怕花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方草和齐砚下了车，挥手跟乔蔓道别。

    “你们先回去，我打个电话就走。”乔蔓作势拿出手机。

    “好。蔓蔓姐再见。”

    估摸着两人差不多走到了弄堂中段，乔蔓推门下了车。

    弄堂里灯光较暗，又隔着段距离，只能看到两人挨得很近边说话边向前走。

    乔蔓悄悄跟在后面。

    两人忽然停下脚步，方草转身对齐砚说着什么。

    乔蔓迅速蹲过身，用停放在路边的摩托车挡住自己。她支着耳朵，隐约听到方草提到了自己。

    她小心地探头看过去。

    嚯！已经抱一块儿亲上了！

    小兔崽子！

    乔蔓咣地跳了出来：“都别动！”

    方草吓得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往齐砚怀里躲。随即反应过来是乔蔓的声音，她又忙推开齐砚连连倒退。

    “干嘛呢你俩！”

    “没有蔓蔓姐，没干嘛，我们……他就……就碰了我的脸……”

    倒也算实话，刚才确实亲的是脸。

    相比方草，齐砚明显镇定许多：“蔓蔓姐，你别吓她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俩这次出去到底是去干嘛了？”一个个少男少女的危险案例突突突在脑子里冒，乔蔓又震惊又生气又担心。

    方草脸孔涨红，怯生生看了眼乔蔓，什么都没说出来。

    齐砚看着她，也没有开口。

    乔蔓板着面孔：“先回家！各回各屋！等我挨个问。”

    齐砚拉住方草转过身。

    方草小声嘟囔着抽出手，噔噔噔自己跑在了前面。

    乔蔓看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性甩开。

    两个都是好孩子。

    看方草的表情不像是被迫。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共处一室萌生感情简直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