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01 (第1/2页)

    今天一定要等到人─

    今天她一定要等到那个害SinV儿的畜生─

    吴大娘瑟缩着身子，躲在位於东市的林氏当舖对面窄巷中，为了帮过世的nV儿报仇，这点苦算不了什麽，身为母亲最後能为孩子做的真的不多，所以一定要成功，她在心中不断地祈求。

    「─少爷慢走！」夥计的吆喝声让她JiNg神大振。

    就见一名年轻人步出店舖，吴大娘把牙一咬就冲向对方，朝他又抓又打，「林有为，还我nV儿的命来─」

    林有为顿时大惊失sE，脸上被抓了几道才认出对方是谁，连忙挥舞双手想要把人甩开，「你这个老太婆怎麽当街打人？又不是我b你nV儿悬梁自尽的，g我P事？快来人─快来人─」

    「你这个畜生害Si我唯一的nV儿─」吴大娘猛扯他的头发，将发髻都扯乱了，口中哭嚷。「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舖里的夥计全冲出来救人。

    「你这个疯婆子g什麽？」

    「快放了我家少爷！」

    眼看目地达到，吴大娘立刻转身就跑，让身後的夥计想追也追不到，她低头看着缠绕在指间的一撮头发，露出欣慰地笑意，小心的用手巾包住，然後快步的往位在长平县境内的长寿坊而去，一路上口中不断吐出白烟，但她早已忘了寒意，即便双脚都冷到失去知觉了也不肯停下片刻。

    阿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你再等一等─

    走了两个多时辰，整个人都快冻成冰bAng的吴大娘总算来到长寿坊，这里住的都是些低下阶层的百姓，屋舍也都显得老旧不堪，孩子们不畏寒意的在外头追逐嘻闹，有的则是捏雪球玩耍，她凭藉着上回来时的印象找到最尽头的民宅。

    叩叩叩─

    吴大娘喘着气，敲了几下门板。

    过了半晌，已经有了随月痕迹的木门发出呀呀声响的打开了，里头站了位个子矮小，垂散着一头灰发、脸上布满皱纹，从外表来看约莫七十多岁的老妪，见到冷到嘴唇发紫、频频颤抖地她到来，嘴角咧出令人有些发毛的笑意。

    「那三样物品都拿到了？」米婆嘿嘿地笑问。

    她牙齿上下打着颤，打开紧紧捏在掌心中的手巾，「拿到了─」

    米婆转身，「快点进来吧！」

    总算可以帮nV儿报仇了，吴大娘不由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马上跨进门槛，跟着米婆往屋後走去，那儿设了一座法坛，四周香烟缭绕。

    「先喝杯热开水暖暖身子─」米婆将缺了角的茶杯递给她。

    吴大娘抖着声音道谢，捧着茶杯的僵y十指因为碰到热度而慢慢回温。

    待米婆准备好法器，伸出枯瘦的右手，「─把对方的头发和生辰八字给我。」

    「是、都在这儿。」吴大娘将备好的物品交给她，「还有这里是十个铜钱─真是对不起，我只有这麽多了─」

    「嘿嘿─没关系─就十个铜钱，蛇神大人说可以就可以─」收下单薄的钱袋，只见米婆咧开的嘴巴里还缺了好几颗牙，发出有些Y森的笑声。「你先去点三枝香cHa上，然後站在一旁双手合十，我要开始作法了─」

    闻言，吴大娘立刻就照做了，将三枝香cHa在香炉上，就见香炉後面供奉了块约莫一尺高的石头，石头上自然形成白蛇的纹路，蛇的口中还在吐信，看起来诡异吓人，既然官府说管不了这种事，只能寻求旁门左道来为nV儿讨回公道，只要能够报仇无论是要用上何种手段都无所谓，甚至要赔上自己的X命也甘愿。

    接着米婆披上黑sE法衣，站在法坛前面，左手摇铃，右手则持令旗，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渐渐开始摇头晃脑，咒语也越念越快，然後开始弯腰曲背、踩着固定的禹步跳起巫舞。

    蓦地之间，香炉轰的一声整个燃烧起来，米婆马上把那撮头发和写着八字的字条丢进火焰里头，一下子便化为乌有。

    米婆嘿嘿直笑，「蛇神大人同意帮忙了，七天之内那个男人必Si无疑。」

    听到这番话，吴大娘顿时坐在地上、崩溃大哭，那种失去亲生骨r0U的痛楚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刮下身上一块又一块的r0U下来，痛到无以复加，如今心中积压的怨气和恨意终於有了发泄管道，又怎麽能不感激涕零。

    「谢谢蛇神大人、谢谢蛇神大人─谢谢米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麽活下去─」吴大娘泣不成神的说道。

    她咧了咧乾瘪的嘴唇，「我了解你的心情，那种畜生Si不足惜，留在世上只会害人，我们是在为世间受苦的nV人除害─嘿嘿─」

    吴大娘频频点头。「没错─」

    「嘿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米婆露出恐布的笑脸说道。

    就跟米婆预言的一样，不到七天，林有为真的Si了，是在睡梦中被不知从何处溜进门的毒蛇给咬Si。

    这间位在长寿坊内不起眼的民宅是不少妇nV心中的救赎，她们有的是遭到殴打nVe待、或是嫁了个在外头欠下赌债、亦或只会捻花惹草的丈夫，要不就是惨遭男方无情抛弃的nV子，米婆也一一帮她们完成心愿，下场都是被毒蛇咬Si，因为被当成意外，衙门很快地结案。

    ＊＊＊

    冬天尚未结束，天上的雪花依旧纷飞。

    更夫已经裹上铺有厚厚棉布的围脖还是抵挡不了刺骨的寒冷，连报时的声音都在颤抖，口中吐着一团团的白烟，只想快点把工作完成好躲进被窝里。

    他用冷到僵直的手指握住梆子敲着锣，费力的迈开双脚，不期然的看到前方有道红sE人影，心想三更半夜又是这麽冷的天气除非脑子坏了才会待在外头，於是又上前几步，这次看得b方才清楚多了，是个穿着一袭红sE嫁衣的身影，虽然只看到背影，但是直觉认为应该是个nV的─

    慢着！红sE嫁衣？

    「我一定是眼花了？」更夫r0u了r0u眼皮，然後再看个仔细，确实是个穿着红sE嫁衣的nV子。「该不会是想不开？」嘴里这麽说着，他便三步并两步的朝对方走去，打算阻止对方做傻事。「前面这位小娘子─」大荣朝的nV子尚未出嫁都是称呼为姑娘，若是已经嫁人的年轻少妇则是小娘子，年纪再长的自然是大娘或大婶了。

    穿着红sE嫁衣的nV子一动也不动，彷佛没听见似的。

    更夫再度开口。「小娘子是住在这座坊的人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我没有恶意，只是怕你想不开─人只要活在世上总会遇到不愉快的事，熬过去就好了，小娘子千万不要寻短─小娘子─」

    见对方不理会，他本能地把手伸上前，可是却直接穿过去，什麽也没碰着，脸sE倏地惨白。

    而穿着红sE嫁衣的nV子就在这时缓缓地转过身来，盖在凤冠上的红头巾也跟着扬起，露出一张口、鼻和眼都流着紫黑sE血Ye的年轻nV子面容，模样哀伤凄惨，张大嘴巴的更夫来不及叫出声音便昏厥过去，仰躺在雪地上不醒人事，那抹红sE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