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 (第1/1页)

    丽子与NNAi子相见後，Ai子又在台北多待了一周才南下。这段期间，丽子难得cH0U空陪伴，带着NN四处走走。她表面上强装自己过得很好，说话有说有笑，仿佛一切都已步入正轨。然而Ai子看得出她的疲惫与压抑，虽然心疼，却没开口戳破，既然孙nV不主动求助，她最好默默陪着。

    直到送NN搭高铁回南部那天，丽子在人cHa0中挥手道别，刚转身离开没几步，却忽然心悸、x闷，随即在车站一角剧烈呕吐。她自以为是感冒或中暑，但医院初步判定是恐慌症。这病早已悄悄影响她的直播节奏与展场工作，这次发作实在太严重，才下定决心挂号JiNg神科。

    正值大暑，炎热b人，医院人满为患，JiNg神科候诊人数竟b肠胃科还多。丽子拿着号码牌坐下，望着墙上的跑马灯，一阵天旋地转，头晕得像要栽倒。她深x1一口气，正想闭目养神，身旁坐下来一位穿着白衣的端庄nV子，举止沉稳，气质g练。

    丽子瞥见她的侧脸，突然觉得格外眼熟，迟疑片刻後试探地出声：「纪老师？」

    对方转过头，看向她。刚开始还有些迟疑，但当视线落在丽子那双仍然明亮的大眼睛上时，立刻露出恍然神情：「张丽歆？」

    确认彼此身分後，两人不禁同时沉默。六年未见，竟在JiNg神科诊间外重逢。

    尴尬的沉默只持续了片刻，纪晓余先开口：「毕业後，工作顺利吗？」

    丽子淡淡一笑，回答：「还过得去啦。疫情的时候有点影响，不过最近慢慢在找回节奏。」

    说完，她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社交平台，笑着问：「老师，方便合照吗？我想发限时动态，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把你P掉。」

    纪晓余先是一愣，随後失笑点头。「没关系，就一起拍几张。」

    刚开始拍的两三张，两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纪晓余便半开玩笑地提醒：「深呼x1，当成是在户外咖啡厅，放轻松一点。」

    丽子照做後，接下来几张照片气氛明显放松许多。五六张连拍，彷佛是久别重逢的闺蜜在门诊外打卡，谁又能想到这竟是JiNg神科门口的景象？

    「老师就是不一样欸，拍照超稳。」丽子一边熟练调整滤镜一边称赞。

    这段简单互动，无形中拉近了两人距离。纪晓余见状，便顺势问道：「经营网路的压力很大吧？」

    丽子摇摇头，淡然地说：「我有问题的，不是那个。」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人听得出不愿深谈的分寸。纪晓余也懂得点到为止，没有追问。当年她只是临时受邀去带剧团的一些表演课，与丽子并非深交，只是对那个拥有一双锐利大眼与乾净嗓音的nV孩留下了印象。如今她是直播主，自己则是小学辅导老师，出了校门，谁不是为了讨生活而努力？

    纪晓余笑了笑，自嘲道：「我啊，其实有幻听的毛病，最近可能连幻视都有。」纪晓余坦荡自白，虽然她自身有病识感而且主动就医，但这样的病史却足以让她失业。

    「哇，那不就像《美丽境界》的那位教授？很酷耶老师！我觉得这根本是超能力吧？」丽子夸道，接着神情一转，轻声说：「我是因为怕Si才来这里的。」

    正说着，墙上的跑马灯闪烁起「49号」，正好轮到她。

    丽子起身，对着纪晓余晃了晃手机：「老师，麻烦关注一下罗！」

    纪晓余笑着掏出手机，搜寻丽子的频道，点了关注。将手机屏幕对着丽子示意，说：「下次有空，我请你喝杯咖啡。」

    丽子眯着看了一眼，眼神像是会说话，明亮中带着感激，开玩笑说：「老师，咖啡能不能换成donate？」她b了拜托的手势，见纪晓余b了个OK手势後，轻快地走向诊间。

    ***

    经过问诊与一系列检查後，陈医生合上病历本，语气笃定地说：「纪小姐，目前您的身心状况很稳定，没有幻觉、妄想的迹象，也无须服药控制。」

    纪晓余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相簿，将两张照片递到医生面前。

    「那您看这两张照片……分别是什麽？」

    陈医生低头一看，一张是只憨态可掬的h金猎犬，另一张则是一位俊朗的金发青年。他抬起头，不解地回答：「就是一只狗，和一位年轻男子。这有什麽问题吗？你看到其他的？」

    纪晓余眼神松弛下来，呼出一口气。「没有，就是……一只狗和一位青年。」

    她选择不说实话。狗和青年，其实是同一个生命T。

    「别太担心，纪小姐。你没事，真的。」医生语气柔和地补充道。

    离开医院後，纪晓余心情如坐云霄飞车——喜的是自己没病，也没有复发幻听幻视；忧的是，原来这世界真的有妖怪存在，而那妖怪，现在就住在她家客厅里，之後还可能寄养在学校。

    她脑中混乱地盘旋着各种问题：这只自称「环」的妖怪，到底为何会出现？牠的力量既神秘又可怕，若心怀不轨，恐怕能轻易伤害任何人，甚至让整个社会陷入恐慌。但如果牠是善意的，或许也能救人於水火……只是牠到底想做什麽？

    根据「环」自己的说法，它与天地同寿，唯有机缘才得以显形，而这一次，是藉由阿金的躯T得以现世。这种说法听来就像某种网路情节，但牠的存在却真切地摆在她眼前。

    纪晓余开始回想：环每次要说话之前，都会先消失变rEn形，从不以狗的模样开口。那是不是表示，牠其实很在意自己的感受？不想让她太过惊恐？

    想到这里，她像是抓住了某种感X中的安定感。

    「放轻松……牠是一只好狗……没事的。」她小声对自己说，彷佛这句话能安抚不断翻涌的情绪。只要牠还愿意装成一只普通狗，她就能继续当作没事发生过。

    至少，先这样吧。

    ***

    经过两周的调查，警方终於厘清状况，证实丽子的直播帐号确实遭到非法盗用。平台方随即协助解锁帐号，并退还了NN先前缴纳的保释金。

    这段时间里，丽子曾动过申请小号的念头，但想到原帐号好歹累积了数千粉丝，重来一遍意味着心血要再次归零，实在不甘心。她转而靠限时动态维持存在感，同时也陆续接到几场展览和商演的邀约，感觉一切似乎正慢慢回稳。

    然而，好景不长。她很快发现帐号虽然解锁，但受盗用风波影响，粉丝互动明显下滑。原本稳定的观看流量，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无论她怎麽发文、开直播、更新限动，成效都远远不如从前。这种腰斩的落差让她陷入沉思：若流量回不去，那跟重新开帐号又有什麽差别？

    梦想总是美好，现实却是啪啪打脸。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短命T质後，她便暗自决定至少要活得JiNg采，她不想靠任何人，只求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但经历先前的榜一大哥事件，加上表演事业迟迟无法突破，想着即将上涨的房租、水电费和信用卡帐单，她喃喃自嘲：「张丽歆你有什麽资格谈梦想？这样下去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脑中闪过几位网路上小有名气的nVX直播主，她们靠着「穷游」、「野外露营」风格x1引观众，虽然设备yAn春、但凭着她们紧身小背心的画面，着实x1睛。她动了念头，却又立刻摇头否定——她现在还需靠着药物控制恐慌症，怎麽撑得起日晒雨淋的野外拍摄？她连帐棚都没搭过，这种频道对她来说根本行不通。

    她持续脑内风暴，最後的终点都是q1NgsE，她立马摇摇头，拒绝走上这条路线，一、自己X格做不来，二、不想再让NNC心。无计可施下，打开电脑，上论坛搜寻灵感，希望能找到一条属於自己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