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 海中燕(27R/R27)_side R:海中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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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de R:海中燕 (第1/2页)

    *师徒杀手paro

    好吧,这些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说漏嘴可不是好习惯,justbetweenyouandme。

    我正在等人,一个叫做沢田纲吉的蠢蛋。刚开始我以为只需要等两三个月他就会露出踪迹,没想到这家伙没白调/教,流亡路上不留痕迹,我找了快两年也没有头绪。

    守株待兔向来是我的下下策,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使的招。我倾心教导的弟子野蛮生长,花盆已经容不下他,想来真的我也不好对付。

    于是我租了铺面开了店,制作假身份,开始在道上不停卖凶、自己杀自己,等着兔子来撞树。

    至于原因,我想,我那蠢徒弟八成是脑子出问题了——字面上的意思,他被我击中后头撞铁栏杆上、翻着掉江里了。

    当时环境复杂,物理力学计算公式过于刁钻古怪,谁能想到最强杀手需要在弟子的生死关头做数学题呢?至少我没有想到哦?

    至于情况有多复杂——

    沢田家光因公殉职,临死托孤。本人运气向来极好,可惜一走背运就是致命一击。

    我的职业和小孩根本没有丝毫交集,因为我连落脚点都不固定,也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杀手还想留后?您在开玩笑?不怕遭天谴?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过沢田家光要替他完成个心愿,带小孩儿就带小孩儿吧——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相比雨林追击暗杀目标,奶爸并不难当。

    沢田纲吉年方18,又倔又怯,我简直无法想象这世上会有这么难对付的小屁孩。听话的时候很听话,会做饭会洗衣,冲得一手好咖啡,我教什么学什么;不听话的时候根本不受控制,就跟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似的:我让他睡觉了明天再练,想当天就学会拆解拼装狙击步枪是不可能的——沢田纲吉给自己动脉上扎了兴奋剂,顶着四十度高温,不眠不休两天,学会了。

    眼前的小孩儿眼底发青,嘴唇发紫缺水起皮,笑得很凄惨:

    “Reborn,我可以了,24秒。”

    我摸了摸他的头表示肯定,毕竟我也只能做到30秒以内完成拼装,真是个好苗子。

    “还算不错。”

    我不怎么喜欢夸人,能入我眼的人凤毛麟角。为了复仇而拼命的家伙我很欣赏,人类所能燃烧的热情是有限的。不过一但燃料耗尽,他的眼神还能如此美丽、惊心动魄吗?

    毕竟年轻,他神经随着我的认可放松下来。纲吉往我身上一靠,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晕倒,呼吸平缓,体温高得可怕。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杀父仇人,根本不懂得要爱惜自己。

    “……别丢下我。”

    我只是抱着他回到床上而已,我只是想放他躺好而已,我只是……只是想抱抱这个可怜的小屁孩儿。

    所以说为什么这个小男孩儿难搞——纲吉他执拗,懂事,还不自知有多讨人喜欢。他爹没教过他要保护自己吗?防止性侵害那种的,不要跟陌生人走、不要刻意讨好长辈、不要对年长者露出依赖和仰慕。

    他死死抓着我的衣角,人烧得恍惚力气倒是不小,扯不开。

    杀手也是人,我也有心,我也有想要收入囊中的东西。

    我只好亲亲他的额头,告诉他:“我不走。”

    这也许是我最温柔的声音,也许能哄人入睡,满是水泡和裂口的手指总算放开我,纲吉终于沉沉睡去。

    这下好了,给我洗衣做饭的家伙估计得休整上两天。这里连水源都无法确保,食物只有罐头和真空干粮,外卖送雨林吗?我自己随便吃点没问题,病人可吃不了我做的炖豆子。

    好在纲吉和他爹一样是个硬汉,一片阿莫西林下去整个人又活蹦乱跳起来。外面城镇里几块一片的药在这尚未开化的、巨大叶片藤蔓世界里贵得咋舌,等这小子知道后,跳脚了:

    “反正又是让我欠着吧?从我账户里算是吧?你真是恶魔再世!”

    忘记说了,答应过带孩子是没错,但家光又没给我留钱——纲吉已经成年了,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至于他的开销和学费,我勉为其难先垫付,让他欠着先,不收利息是我的底线。

    气鼓鼓的小孩儿张牙舞爪,抠着嗓子眼像是要把前天被我灌下去的药片吐出来。比起现在一副要和我死磕到底的架势,还是纲吉揪着我衣服、软言软语乞求我的时候比较可爱。逗他也很好玩,不过要掌握好分寸,真的惹毛了今后怎么继续?

    我不耐烦极了,说道:“不就点破钱?我替你出,下回别折腾自己,家光也不想你这样。”

    我说话向来一针见血,纲吉不再言语,就连表情都趋于平静。

    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是你不想照顾拖油瓶吧?你本来就嫌麻烦。”

    刚刚开始的确是这样,谁想当便宜爹啊,何况这孩子一脸苦大仇深,我也不想多个累赘。身为杀手,我谁都不会信任——即使如此,我也会遭到背叛——人天生就会背叛自己。背叛的基础是信任,我无比信任自己,这是天性使然——也就注定会背叛我自己。

    “的确嫌麻烦,不过现在好很多,你有培养的价值。”

    我告诉他:“虽然我一直都是单干,不过如果没有你父亲我三年前已经死了。”

    从那以后我在思考,有个搭档会不会增加我的出单率。像沢田纲吉这样年轻有活力、反应迅速、执着坚定的家伙——是的,他将来会成长为下一个传奇杀手,我有这个自信。

    我告诫他:“我可不想把后背交给个不知道分寸的人。”

    小孩儿垂头不语,乱糟糟的棕色云朵里落下雨来,发灰的水泥地上留下溅射的水花。他没出息地抖着肩膀啜泣,哽咽着说道:“Reborn你……不要丢下我,我以后不会了。”

    干这行这么多年,血水枯骨不能动摇我,年轻人的泪水杀伤力却堪比催泪瓦斯。

    “不是说过了?”

    这家伙直接走过来抱着我,guntang的雨水落在我肩膀上,淋湿了我的外套,润湿了我的皮肤,还有在那薄薄组织之下的、别的东西。

    啊,原来我也会心疼。

    “你再说一次。”

    “不走不走不走不走不走——”

    雨滴落在我唇上,我带着调侃的承诺被打断。亲吻苦涩,是咸的,但那个臂弯很粘人,一定是是涂了工业胶水,否则我怎么没法把他推开?

    沢田纲吉在两周之后自己跑了,三天后带着浑身伤回到家里。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的目标已经解决掉。

    我问他:“感想如何?”

    他脸色很糟,伤得不轻,声音有气无力:“不太好。有点恶心,但是很高兴……?”

    “去见过家光了?”

    纲吉点头,我又问他:“他怎么说?”

    墓碑不会说话,但它能连接两个世界。

    “我给他带了啤酒,喜欢的小零食,还有mama种的花。”

    他的眼睛黯淡无光,注视着我,吐出一句话:“大概,会骂我不懂事吧。”

    人类懒惰自私,纲吉这样体贴勇敢的小孩并不常见,我无法放手不管——尤其是他一副要哭的样子,抓着背包的手青筋暴起,却是在颤抖。

    “他不会说话,也不会知道你做了什么,所以不用在意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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