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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节  (第1/2页)
    这家店她是熟客,往吧台一坐,跟新来的小鲜rou调酒师没五没六吹牛皮。小鲜rou只往林疏月身上瞄,夏初啧的一声,“喂喂喂,砸店了啊。”    林疏月撑着一边脸,笑得妩媚动人。    二层贵宾包厢时不时闹出动静,偶尔有人一脸蛋糕笑哈哈地进出追闹。林疏月抬头看了一眼,估摸是过生日的。    “别瞧了,来,说正事儿。”夏初大声:“说说你和魏驭城。”    这音量,简直了。    头顶的炫光折在暗色砖面,挤出的光圈大开大合,疾速变幻。吧台往后两米,是隐在罗马柱后的走道。走道直连二楼贵宾层,一双棕色切尔西皮鞋,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倏地停步。    喧吵的重金属蹦迪音乐已近尾声,最后两下鼓点“咚咚”收尾时——    “两年前我去波士顿,和他有过……”林疏月停顿半秒,说:“交集。”    夏初眼睛瞪大半圈,“你俩谈过恋爱?”    林疏月摇头,“不是。”    她明白过来,完全想不到,“你,你和他,”卡壳半天,夏初惆怅地竖起拇指,“夸你一句好样儿的吧。”    林疏月轻轻挥开她的手,笑着说:“不走心。”    夏初凑过去了些,“是是是,走肾。”    “边儿去。”林疏月笑,沾了酒,脸是红的。    “就是你去美国找人的那次吧。”夏初回想,大致能串联起前因后果。    那一年,林余星病重,医院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林疏月四处奔波,累得筋疲力尽,眼看着弟弟一次次的在死亡线上挣扎。    林疏月想,如果她能狠心一点,如果她松松口。或许,于她,于林余星,都是一种解脱。    林余星昏迷两天才醒来,气若游丝的第一句话就是:“阿姐,你别哭。”    五个字,秒速斩断了林疏月的犹豫。    她替林余星的人生做出选择,也说了五个字:“别怕,jiejie在。”    待林余星病情稍稳定,林疏月毅然决然地飞去美国。    这份苦难,不该是林余星、以及她来独担的。那个生他却不养他的人,有什么资格潇洒自在。别说美国,北极她都要过去讨个说法。    林疏月给对方打电话,对方轻松无所谓的语气,“你来呗,顺便玩一玩嘛。”    “玩?我哪有心情玩!”    “好啦好啦,不玩就不玩,机票订了没呀,我来接你。”    到波士顿,林疏月天真地在机场等了三小时。    她按着平日邮寄东西的地址找过去,房子早就换了租客。    异国他乡玩蒸发,林疏月多韧劲的性子,哪肯就罢。费劲打探,终于得到一个不太确定的地址。那是人间风月场,她一身褴褛,格格不入。    人当然找不着,最后一根弦,崩了。    林疏月哭得忒惨,这一路太累太累,她去的那家酒吧名字已经记不太清,回忆当时,多半是痛苦的宣泄。    夏初第一直觉:“你和魏驭城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不认识。”林疏月答得斩钉截铁。    “所以只是单纯的……”    林疏月说:“看对眼。”    “现在呢?”    “第一次知道,世界这么小。”    这都是矫情话,不过瘾。夏初追问:“那你和魏驭城再见面的时候,你什么感受啊?”    此时此句话,让罗马柱后面的人身形微动。好在dj切换舞曲,暂时是平和温柔的纯音乐过渡。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林疏月坐在高脚椅上,裙子及膝盖上方两寸,小腿细而匀称,堪堪一握。    淡色高跟鞋翘在半空,鞋尖忽上忽下,撩着魏驭城的心一高一低。他听见林疏月扬着恣意的神色,轻声答:    “第一眼啊,真没认出来。”    拔高的心倏地坠落,不给缓冲余地,结结实实摔向水泥地,钝了一块,缺了一角,歪七扭八变了形。    夏初一脸讶异,想好半天,才得出一个唯一解释,“在你这如此没有存在感,那他应该……不是很厉害。”    幸亏灯效作掩,这半明半晦的光线,盖去了男人失温的神色和无奈的怒容。    躁动的音乐重新响起,两人的声音已听不见。    重新回去包间,门一推开,预谋已久的钟衍闪现,胆肥地将蛋糕往魏驭城右脸抹,语气中二又喜气:    “舅!生日快乐!!你快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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