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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赖地打开,随便点了个言情剧开始看。    “哇!”    何沉舟转头看到门口探进来的两个脑袋。    “好漂亮!你好漂亮啊哥哥!”一个头发上贴满贴画的小男孩跑进来,一屁股坐到毛绒玩具堆里朝他大声喊。    “哥哥你好!我叫谭敏敏!你叫什麽呀,哇,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这麽漂亮的哥哥!”谭敏敏不客气地又下床坐到他床上,双手扒着自己盘着的腿。    “何沉舟,我的名字。”“哇!好帅的名字!哥哥你几岁了呀?”“二十一。”    “啊!你和我哥哥一样大!我今年十四岁啦——”谭敏敏笑得很开心,双手在他头发上轻轻的摸来摸去,何沉舟只是看着电视里女演员哭着和男演员对话,对他的室友无声的纵容。    “哥哥,你怎麽不生气啊……”谭敏敏忽然停了下来,神情忐忑地问他。    “我应该生气吗?那你别摸了离我远点。”何沉舟抬头看他,顺了顺自己被扒乱的头发。    “不要不要,别,你别生气!”谭敏敏忽然眼睛里蓄满眼泪,泪水顺着他尖瘦的下巴流下来。    何沉舟有些无奈:“我没生气……可以不哭了吗?”    谭敏敏点了点头,嘴努了努,又跑了出去。    三十分钟一集的网剧已经演到了片尾曲,何沉舟什麽都没看上,经过这麽一出也不想待在病房等待其他的突然袭击,还不如去别的地方转转。    他到了活动区,发现里面有不少的病人,有堆积木的小孩,还有打牌的老人。    窗外的防盗网和铁丝护栏像鸟笼一样。    “我哥呢?”赵千帆回家看见卧室另一张床上盖着白色床单,又走出来问泡茶的赵月梅。    赵月梅还没回答,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何仁一脸疲惫地进了门。    “……爸。”“你哥住院去了,你都高三了,还有三百多天就高考了,别管这些,好好复习。”“知道了。”赵千帆不再说话,返去厨房拿出剩饭,坐到餐桌前囫囵嚼着。    忽然猛地一阵疼痛,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席卷口腔,混着胡萝卜的味道被咽了下去。    何沉舟。    他想,他哥上大学的那半年他都没这麽想过他。    半夜在书房做完作业,返回卧室的路上他听到过道另一头卧室里何仁和赵月梅小声的谈话。    “沉舟真的能好吗……我们花了那麽多钱送他进去治疗。”    “放心吧,听他们导员说也没什麽太大的问题……可能只是改变环境有些不适应,有些应激障碍了。”    “医生怎麽说的啊?”    何仁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还犹豫:“他一个去的,他也没和我说过……”    赵月梅低声问这个让自己有了十八年安稳日子的丈夫:“那他……会不会像当年席云一样……”    “别说了,睡觉吧。”    “……唉。”    赵月梅知道这十几年他过得辛苦,自己何尝不是,她惧怕何沉舟的举动,怕他像当年的席云一样,同时又想尽全力让两个孩子感受到一样的爱,但一碗水她一个人又怎麽端的平,好在赵千帆早熟又沉稳,何沉舟虽然个性奇怪但是也还算听话,这些年何仁偶尔带一家人休年假时去外面逛一段时间,平时也每天和她视频,她不该有什麽不满。    但她过不去那道坎,何仁也许很爱自己,但每次何仁看到何沉舟的脸时真的没有想念过席云吗,这不可能,即使何仁现在爱的妻子是她。    何沉舟长得像席云,很漂亮,一米七五的个子,虽然不算很高但是遗传了席云的好皮相和好骨相,席云学生时代时就是不少人喜欢的美女,读文学的知青女和地勘专业的软柿子以奇妙的缘分连结了起来。    她看着平躺在身边的何仁,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曾经的摸爬滚打让他的身上有不少疤痕,但高挺的鼻子和眉骨还是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爱着这个家的每个人,但是也摆脱不了对席云儿子的恐惧,每每看到那张脸面无表情盯着她,都好像席云从天花板上死死瞪着她一样。    她只想有个幸福安稳的家罢了。    赵千帆回到卧室,脑海里的习题已经被忘得一乾二净,满脑子都是何沉舟的眉眼。    他没见过席云,也没看过席云的照片,席云的坟没有墓碑,是老家山头众多坟包的一个,这麽多年除了祭日和上坟的日子,他们从来没去过那里。    只有何沉舟的存在是席云在何仁生活里存在过的不灭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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