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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戍边  (第1/2页)
    这一夜春雨落,春愁入梦,恍然间还是十年前的京城,他未曾去苦寒边关,g0ng里的小公主,也自在无忧,与江山社稷都无甚关联。    前一日父亲回京,司忱喜出望外,记忆里,他好几年才能见到一次自己这位身为辅国大将军的父亲。    可他不知道为何,近日见母亲总是忧心忡忡,有时候眼睛还是红肿的,似是哭过一样。昨夜听下人提起,久别重逢的爹娘似乎还发生了争执。    他练完了今日的晚功,从骑S场回来的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今夜可以同爹娘一起吃顿晚膳,让爹爹考校一下自己的功课,若是见自己有长进,说不定也不同阿娘置气了呢。    还有等明儿,得再找时候去知味斋买糖炒栗子给阿娆——上次入g0ng的时候他同她提起过一嘴,那家的糖炒栗子最是好吃,只是吊足人胃口,每日只卖五十份,须早去排队。    他想带给她也尝尝,毕竟她在g0ng中,想随心所yu地吃点什么都难。    少年郎在府门前下马,一路意气风发进了门,下人纷纷行礼,司忱习以为常,手都没抬应和一声便罢——他早知道他是矜贵的将军之子,将来是要接过爹爹的虎符,做这王朝的少将军的。    他步伐轻快地跑向母亲寝阁,想问问爹爹回没回来,推开门却惊见母亲握着红缨姑姑的手垂泪,司忱吓了一跳,忙过去拉住她的衣襟。    “娘!您怎么了?!有谁欺负您?”    张氏一见他紧张自己的模样,愈发落泪汹涌,抱着十岁的儿子哽咽道,“季良……我的好孩子,娘怎么舍得你去受苦……”    他听不懂,看看红缨,又看看母亲,却见两个人都是声泪俱下,“受苦?我受什么苦?”    没等母亲回答,外头父亲的脚步声沉沉而来,站在门口便蹙眉呵斥,“夫人这是做什么!传出去让人如何看我将军府?”    母亲哭得愈发凶了,司将军大手一挥指了指他,“季良,同为父来。”    张氏拉着他百般不舍,却到底敌不过丈夫的命令,缓缓松了手,转头不看他,掩面叹息一声,“我儿去罢。”    自从他记事以来,司家的祠堂就只有祭祖时才开放,可这一夜父亲却带他来了祠堂,上了三炷香后转身对他道,“跪下。”    司忱照做,恭恭敬敬给祖先牌位磕了三个头,然后仰首去看父亲。    将军沉默片刻,问他,“司家的男儿,世世代代为大昭拼Si效忠——季良,这条祖训你可记得?”    他点头,“记得。儿一心承爹爹衣钵,守卫大昭,守卫陛下。”    “好,”大将军颔首,“那后日,你随我离家戍边。”    司忱蓦地睁大双眼,“后日?!”    可父亲哪里有半分开玩笑的模样?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那些雄心壮志似乎不再只是随口说说,他这个司家少将军,也断不是在京中安稳度日就能当的,他眼前迎面而来的是边塞寒风,是铁马军角,是一去万里、Si生相隔的征途。    他知道他有一日必得面对这些,可真到了他成为司家少将军的时候了,他却百般犹豫起来。    “可爹爹……儿子不想这么早走……”    大将军的脸sE蓦地沉了下来,边塞终年的朔风将他棱角磋磨得刀锋一般锐利,沉眼看他,“理由?”    “儿子……”面对一座山似的父亲他难以启齿,不知要如何与父亲说明,他放心不下深g0ng里那个不受重视的小公主。    他还与她有约。    可父亲却开口戳破少年人的小心思,“你惦念姚猗公主,是不是?”    司忱怔住,半晌,咬牙点了点头。    大将军缓出了口长气,语气愈发低沉,在只有父子二人的祠堂中前所未有地郑重道,“既如此,季良,你更得走——”    “姚猗公主即将代太子职,掌朝堂事。”    一声惊雷划破四月的夜,他像是听不懂自己父亲的话,可接下来一句接着一句,更让他云里雾里:“陛下有意退隐朝堂,再不问政事,从此,g0ng里的当权者就是姚猗公主了。”    “可……爹爹!阿娆是nV子……!”    大将军鹰眼扫向他,“nV子又如何?公主是陛下唯一的nV儿。”    “可……”    父亲打断他,“明日,陛下便会颁布圣旨。”    届时天下皆知。    司忱跪在祠堂中,抿紧双唇。    他有太多想说的话,却都在这个事实面前显得苍白。    说什么呢?说她小小年纪,如何当政?    说她自己不过是那样柔弱不经事的X子,连不能出g0ng玩耍都要哭一哭鼻子。    还是说她要怎么靠一肩之力,扛起这一朝江山?    圣旨一下,宣告的不只是全大昭,而是整个云屏七国。    他素来只知道陛下不喜皇后,年少时曾有一位倾心的nV子,最后因身份悬殊没能厮守相伴,于是便醉心木艺,娶了皇后生了姚猗公主后便似完成了君主的使命,从此再不纳后g0ng,近些年又愈发地不理国事。    如今,这样玩笑般的扶一位小公主当政的旨意,更是要成真了。    “你以为,你留在京城就能护住姚猗公主么?季良,你糊涂。”    将军叹一声,“姚猗公主当政……且不论年岁尚幼,单说公主是位nV子,从此后,云屏七国会是何等觊觎我大昭?”    大将军有力的手掌按在他肩上,堪称苦口,“你我身为大昭男儿,自当强兵秣马,如此……季良,你方护得住你想护的人啊。”    “辽、梁向来屡屡犯我边境,梁国因着送去了西颖大长公主和亲,近两年才消停了些许,可是你看看北辽,近三年的上贡早已形同虚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北辽兵肥马壮,若是没有戍边的士兵,我大昭国土难安。”    “北境不定,我们以何兵力去对付梁国?四面楚歌,你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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