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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选你最喜欢的流浪者?  (第1/3页)
    “嗯......?”    意识逐渐归集于脑中,散兵努力分辨着眼前的各种色块与线条。    待身上的所有感官都恢复了感知,他才发觉自己正站在一间屋子里。    周边的陈设都非常熟悉,一张刚好够一个人躺下的沙发,两张高度不一的桌子,挂在门边一蓝一红的斗笠......毫无疑问,这里是他和流浪者在须弥住下的家。    摆设的位置都非常合理,还没看完的报纸被随手丢在桌上,而纸张却整齐地叠放在一起。    这多半是散兵自己亲手而为,平时走得急了,他会把手上的一沓直接按在桌上。至于为什么会叠放地如此整齐,那是因为以前在工作中他会翻阅很多公文,自然而然地,他就培养出了这样的一个习惯。    不远处的餐桌上放着一碗真味茶泡饭。这东西散兵他自己也会做,只是同居以后他并不常做这道菜,反倒是流浪者经常会做上两碗来解决两人的晚餐。    他抬脚朝着餐桌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与自己完全相同声音。    “你回来了?”    散兵闻声停下,他转过身,看到了站在紧闭的门板前的流浪者——悄无声息地。    前执行官大人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站立着的人偶,似乎是想通过他的瞳孔看透内心。    500年来他培养了极强的侦察能力,在如今违和感几乎和空气融为一体的环境中,他需要摸清自己的身份和现状。    “请问你是想要先吃饭?”    “还是先洗澡呢?”    他露出了一个堪称纯良的笑容。    呼吸几乎是被瞬间打乱,散兵垂下头,有些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他重新抬起头,回以一个同样温和的微笑。    “先吃饭吧。”    餐桌上,两个人偶相对而坐。桌上只有一碗茶泡饭,而享用的人则理所当然地变为散兵一人。    执行官大人仍在观察着。    那碗米饭被推到了桌面的正中央,此时流浪者正拿着勺子从碗里挑起一团米饭,确认不会掉下后,他就把勺子给递到散兵的嘴边。    而散兵自然也不会拍开拒绝。    到嘴的味道也是十分熟悉,他似乎能想象得出流浪者往里面下了什么佐料,又往里面加入了什么酱料。    嚼碎吞进食道后,他的下唇又被金属的匙羹抵上。    于是就这么的一口又一口,那碗茶泡饭逐渐见了底。    “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打点。”    说着,流浪者从座位上站起身并朝着厨房走去。    烧水需要一定的时间,从散兵的视角上看,流浪者乖张地看守着火炉,等待着沸腾的蒸汽顶开壶盖。    咕噜咕噜的声音渐响,趁着这一时机,他静悄悄地走向厨房,经过水槽边他顺手拿起挂在墙边的一把水果刀。    流浪者往台上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水。刚转过身,他就看到了散兵站在自己身后。    “来得正好”    “喏,可能会有点烫”    他把水杯递到散兵身前。    “欸......?”    刀锋抵在人偶那脆弱的咽喉处,只要再用力点往下陷,白与银之间一定会有鲜红迸涌而出。    “没看出来吗?我正准备要杀你”    散兵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就像是在宣判。    “为什么......?”    “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当然很好,只是......    对于散兵来说,这似乎过于美好,过于虚假了。    “比起水,我其实更喜欢喝茶”    “当然,越苦的越好。”    水杯摔落地板,炸开了一片片形状不一的玻璃碎片,guntang的热水与血液混在一起,逐渐浸透了铺在一片狼藉中的蓝白色布料。    前执行官冷漠无情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人偶,手边的小刀早已垂落至身侧,刀尖的血液在有规律地往下滴落。    人偶被划破的喉咙在汩汩地往外冒血,伤口处的鲜红逐渐发黑,扩散。暗黑的色块渐渐蔓延开,遍布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人偶黯淡的瞳孔被色块吞噬,周围的场景开始缢裂瓦解。    一如往常的那间屋子消失不见,连带着流浪者的尸体一起,与梦境一同消散于散兵的视野之中。    人偶会做梦吗?    照理来说应该是不会的,创造了他的神明并没有给予他做梦的机能。    人类常常会将身边遭遇到的奇怪事物归结于?做梦?,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些奇怪的事都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稍加思索一下就能找出其中的不对劲。    而在这一时刻,他们这一怀疑就成了破开虚假的利刃,梦境也会随之开始支离破碎地瓦解。    但有些时候,人类也会沉溺于梦境之中。    过于幸福过于痛苦的梦境都容易让人迷失。只是前者一般都会被早晨撒入室内的阳光挥散,而后者,则大概率会让人一觉不醒。    再次睁开沉重不已的双眼,散兵在朦胧中再次看到了熟悉的事物。    这是人偶诞生的地方,稻妻的借景之馆。    所以,他仍然在做梦。    “你是谁?你和我长得好像。”    手上的水果刀早已消失在上一重梦境中,散兵舒展开虚握着的拳头,转身看向声音的源头。    与他长相一致的人偶赤脚坐在地上,他身上的装束要比散兵和流浪者的都要简单朴素得多,是一件以紫色和白色搭配而成的狩衣。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知道你”    “倾奇者”    这是诞生之初,懵懂无知的那个自己。    “这是......我的名字吗?”    纯白无垢的少年发出如新生鸟儿一般的呼叫,他似乎为自己得到了名字而感到高兴,话语中透露着的是不可掩盖的雀跃。    “你知道我,那能继续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垂下头,看着条纹的地板发怔。    “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散兵唾弃这个弱小无助的自己,或者说,他唾弃这个想要成为人类的自己。    面对疑问,无论回答什么都没有区别,但他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抬腿往前走向倾奇者,木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周围的枫树似乎茂盛地有些过分了。火红的叶子静静地挂在枝干上,成片的色块像是在烘烤着空气,人偶无端地感觉肺部发酸,窒息感逐渐攀升到咽喉。    他努力张开嘴挤出几个音节。只是还没传到对方的耳中,一阵猛烈的风就突然从窗外吹来。    话语被掩盖,树叶被吹散,火焰一般的枫叶漂浮在空气中,渐渐模糊了纯白无垢的少年。    「不要妄图成为人类或是神明,请你自由地......」    「活下去」    空气被虚空尽数剥夺,散兵突然感觉头部一阵眩晕——明明他本就不需要呼吸。    再度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正靠在锻造房的墙边。    “哐——哐——哐——”    站在房子中间的少年仍是刚才的倾奇者。此时他正拿着个小铁锤在工作台上捣弄着什么。敲击的声音很大,可以听得出这一项工程十分耗费体力。    不过散兵却从他的脸上找到了几分生机和欢悦。    “啊!你来了”    “那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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