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紫檀生烟（北凤往事） (第1/2页)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

    陈北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踩着满地的玻璃碴子往前走。仓库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她的马丁靴踏过一滩滩暗红的血迹，发出粘稠的声响。远处传来柴油发电机的轰鸣，混杂着伤员微弱的SHeNY1N。

    李泰和靠在墙角，x口剧烈起伏着。他的右手已经断了，软软地垂在身侧，左手还SiSi攥着一把枪。陈北举起手中的格洛克，对准了他的眉心。

    “吃独食，你就不怕蒙空回头收拾你？”李泰和突然笑了，他的牙齿被血染得猩红，“这倒也符合你。”

    “先到咸yAn为王上。”陈北漫不经心地回到。她不喜欢这个笑容，太诡异了，像是在嘲讽什么。“蒙空么，正忙着招待你的儿子们呢。”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三个，一个不少。”她的枪口纹丝不动。

    李泰和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cH0U搐，枪从掌心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公子在码头，”陈北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开李泰和的希望，“二公子在赌场，三公子...”她顿了顿，“在你最Ai的那个情妇家里。”

    李泰和的身T开始发抖，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不可能……蒙空答应过……”

    “答应过什么？”陈北冷笑，"不杀你的儿子？”她俯下身，“李老板，你老了。蒙空这个人做的生意，都是人命生意。”

    李泰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却还SiSi盯着陈北，“你……你这个……”

    “对了，”陈北直起身，“你那个怀孕的小老婆，我会好好照顾的。”她的手指扣上扳机，“毕竟，斩草要除根。”

    李泰和的眼睛猛地睁大，他想要说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枪声响起，他的身T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墙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陈北收起枪，看着地上的尸T，“下辈子记住，别把J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转身走向仓库门口，靴底的血迹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脚印。她看了看表，蒙空估计快来了，可不能让这个家伙占尽先机。陈北按下对讲机：“清场，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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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和的别墅里飘着血腥与沉水香交织的气息。陈北将打空的弹匣扔在波斯地毯上，溅起几滴尚未凝固的血珠。她后仰靠在红木太师椅上，缠着绷带的小臂肌r0U随着把玩佛珠的动作起伏，檀木珠子沾了血渍，在指尖磨出暗红痕迹。

    两个马仔将人拖进来时，邱凤起的月白旗袍下摆正渗着血——不是枪伤，是逃跑时被铁丝网划破小腿的擦伤。她护着刚显怀的孕肚往后缩，翡翠耳坠突然断裂，滚到陈北沾着泥泞的马丁靴边。

    “求陈当家给条生路。”邱凤起抬头时，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孩子出生后，我这条命随您处置。”

    陈北用格洛克挑起她下巴，枪管还带着余温，“李泰和Si前说，你枕头下藏着三本账册。”拇指缓缓扳开击锤，“不如我们赌赌，是你先说出密码，还是我的子弹先穿过胎盘？”

    邱凤起突然抓住枪口按在自己眉心，“那您该直接开枪。”她睫毛上还凝着冷藏车的霜花，“毕竟我若Si了，金三角十二条运毒通道的秘密……”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陈北手腕旧疤，“就跟着进焚化炉了。”

    枪管抵住胎动的弧度，陈北感受到掌心传来细微震颤。这不该是猎物该有的脉搏频率——既不像恐惧的狂乱，也不似算计的平稳，倒像某种诡谲的共生信号。

    陈北眯起眼。这nV人竟知道她最想要的是运输网。佛珠突然崩断，木珠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面。

    “砰！”

    空枪撞针声震得水晶吊灯嗡嗡作响。邱凤起瞳孔紧缩，看着陈北左手摊开的弹匣——原来在她说话时，这人就卸了子弹。

    “带她去西厢房。”陈北突然起身，军靴碾过满地檀木珠，“李夫人这么喜欢赌……”她将空枪cHa回后腰枪套，“就赌你肚子里的筹码，够不够换三个月活命期。”

    深夜，邱凤起发现厢房暖气格外充足。枕头下突然多出的孕检报告单——是今早刚被炸毁的私立医院开具的。她摩挲着报告单上‘胎心正常’的字样，右下角还沾着陈北特有的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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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缅北的月光渗进厨房气窗时，邱凤起正扶着孕肚热牛N。七个月的身孕让她行动迟缓，陶瓷杯突然被Y影笼罩——是陈北的两个心腹在仓库后门cH0U烟。

    “……老大当年在仰光，那个缅甸军官送了她整支翡翠矿队都没收……”络腮胡弹了弹烟灰，“要我说还是曼谷那个nV医生够劲，居然能让北姐乖乖缝合伤口...”

    邱凤起的牛N溢出锅沿。她想起三天前发烧时，床头突然出现的退热贴；想起暴雨夜总提前铺好的防滑垫；甚至今早发现所有咖啡豆都换成了对孕妇有益的养生汤。

    次日核对账目时，她状似无意地问：“陈当家以前常去曼谷？”

    “治枪伤。”陈北头也不抬地擦拭霰弹枪，战术手套上的血迹蹭到财务报表，“怎么，李夫人要给我介绍产科医生？”

    邱凤起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腰枕——她不过多r0u了两下后腰。账本上的数字开始跳舞，陈北身上淡淡的止血粉味道混着缅栀子花香，竟b安胎药更让人困倦。

    转折发生在截获蒙空军火那夜。邱凤起盯着监控屏幕，孕晚期浮肿的脚踝突然被抬起，陈北沾着硝烟味的手指正给她涂抹药膏。

    “你！”

    “别动。”陈北的拇指按在肿胀的静脉上，“明天起用我房里的按摩仪。”枪茧磨过皮肤激起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