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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3/3页)
   弟弟,你到底还是聪明的,可惜我看人没有那么准。    二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为什么我们不能跟从前一样?    自古有言,帝王无情,可父亲明明做的就很好,你为什么不能跟他一样呢?    他说:“臣还有一事……”    皇上说:“什么事?只要不是跟常棣海有关的,都能说。”    常棣海连个字都没有,因为他是逆贼之子。    常命说:“臣希望再能到外面出去。”    皇上说:“你是长生王,总该有点特权的。”他挥了挥袖子,说:“去吧。”    实际上,这只是皇上用来安抚常命的手段,讲究先给鞭子再给糖。他怕常命愤懑不已,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来。    过了几个月,丧事准备完毕,常命从王府走出,又即将出发,侍女说:“长生王殿下,您又要走出去了吗?”    常命说:“我自然要出去。”    侍女满含泪眼,颤声说:“您上次出去了四个月,这次又要出去多久啊?”    常命不知道,或许还可能死在外面,但是,常棣海都已经死了,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常命说:“不知道,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是永远。”    侍女睁大双眼,没说什么,她赶紧低下头,咬住了嘴唇,竟然又恢复得很好,变成微笑。常命以前不懂这种表情的,但他现在懂了,华鄂被伤害,岂非也是这种表情?    如果她只是怀有一般的感情,又怎会想要收敛?她为何不能直接落泪?    只是,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侍女说那些话的缘由是什么,她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在意常棣海,她岂非已经明白了一切?至少,她什么也没说。    常命是个很温和的人,以前就算有侍女大着胆子勾引他,他也只是让那个侍女不再出现,这个侍女的胆子,已经算小了。    1    他重重地叹气,他本来不想明白的,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已经明白,又怎么能再和她心平气和地相处呢?    他不能回避别人,但可以回避侍女啊。    他说:“以后,你不再是我的贴身侍女。”    侍女是可以做王爷的侍妾的。    侍女的眼泪一直在流,她的嘴唇哆嗦着,说:“奴婢知道了。”    到底她还是不够勇敢,因为她只是一个小侍女,也许,也是因为,她没什么话可以说,她岂非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再说呢。    难道这世上的所有感情,都是一厢情愿,有始无终的吗?    他多想跟常棣海一起死去,但是,他们都死了,谁来还华鄂的恩情呢?    他跟华鄂约定在石黛见面。    1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华鄂一见他就说:“你弟弟的事,我深感不幸。”    死。    其实他朦朦胧胧地,感觉还是一场梦,就好像他弟弟没有死。    说来奇怪,他虽然震惊,但以后的每一天,还是会想起弟弟,他总感觉,他要是回到弟弟的门前,那扇门终会为他打开,所以他没有强烈地感到难过。并且,他还会想到过去发生的事,再回味一遍,他依旧觉得,他跟弟弟度过了美好的时光,这段时光可以让他铭记一生。    常命说:“我……”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奇怪到他不想说出来。    常棣海说:“你还是感觉很难过吗?”    他原本以为哥哥会很快忘掉他,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他是不是不应该在最后做出跟他交好的样子呢?还是应该继续冷落他?    常棣海说:“长兄身上,没有棣棠花的味道了。我一直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    常命顿时一愣,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棣棠花香?”    1    棣棠花在北尧遍地都是,在别的地方,却几乎没有。自从常棣海死后,他砍了院子里的棣棠花,放在常棣海的墓前,一把火全部烧掉。    他离开北尧,也是因为北尧经常开着棣棠花。他睹物思人,见到棣棠花,就会心痛一次。    常棣海说:“我去过北尧,一说起北尧,就会想到北尧的棣棠花。”    常命苦笑,说:“那是我弟弟最喜欢的花,我带那种香囊,也是为了想他罢了,现在他死了,看到棣棠花,我就会心痛。”    常棣海挑眉,说:“长兄……我不知道问这话合不合适,但是,你对你弟弟的感情……不像是正常的兄弟之情。”    常棣海其实也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他哥哥也喜欢棣棠花,小时候,哥哥还经常抱他,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吗?    常命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他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于是冷冷说:“华兄如此恶意扭曲他人亲情,不太好吧?”    常棣海心中苦笑,看他是这反应,心想,对啊,哥哥觉得很恶心吧?而且议论一个死者……想必他还会讨厌我呢。    因而常棣海避开话题,转而说:“比武大会要开始了,没准毛穗会来呢。应该也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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