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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第2/2页)
,缘一反而能处于一种安全的平衡之中。    如果继国家主还要脸,就不太可能对已经出家的血亲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估计也是夫人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吧。    无惨将最后一块人rou干塞进包裹里,然后在最外层放上衣服挡着以防咯着自己。    这样,他的包裹就收拾好了。    他悄悄起身,像猫一般轻盈地翻上房顶。    他最终决定离开,是因为现在的缘一是比岩胜更需要盯紧的存在。    缘一如果和鬼杀队扯上关系会变成未来的大隐患,因此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局面在自己的控制内才行。    至于岩胜,他在成年后学会呼吸法变为鬼才能起大用,现在的他并不重要。    月上枝头。    无惨看到了缘一的身影,他刚刚从岩胜的房间里出来。    无惨心说是去告别了吗?    这时缘一忽然像是有所感一般,回头望向了无惨所在的方向,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在空中相交。    无惨一惊,立马趴下让屋檐挡住自己。    果不其然阿系也顺着缘一的目光看去,不过这时她什么也没看到。    “走吧。”缘一拉了拉阿系的袖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系感觉缘一的声音变得轻快了起来。    此时的继国岩胜在与弟弟道别之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落寞也好,悲伤也好,在弟弟离开后,这些感情才是对的,合时宜的。    岩胜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道。    可是再怎么欺骗自己,都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细密的窃喜从心底弥漫开来,包裹住了他的心房。    他真的很担心啊。    担心自己被缘一取代,担心自己被关进那间只有三叠的小屋,担心自己才是满十周岁就要被送进寺院里的那个人,担心自己的武士之梦就此化为泡影。    教他剑道的老师藤本都不会让他感觉那么可怕,不会像山岳一般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不到一点点超越的可能。    和举世罕见的神童比起来,自己不过是蹒跚学步的乌龟吧。    岩胜很清楚这一点,越是清楚越是绝望。    所以当他听到缘一要主动离开这里前往寺庙之后,心里涌上的第一份感情是……窃喜。    太难看了,太丑陋了,岩胜在心中这么唾弃自己的心思。    可越是这么告诫自己,那份窃喜越是如同潮水那般泛滥。    “我想在临行前与兄长告别,我会把这个笛子……”    笛子?什么笛子?    岩胜看见缘一像对待什么珍宝一般,小心而温柔地拿出个用布仔细包着的笛子。    “我会把这个笛子当做兄长来珍惜,即便相隔千山万水,我也会每天拿出它勤加练习,绝不因孤单而沮丧。”    缘一认真说完,然后用布将那个音阶都不准的破笛子仔细包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    他笑了,笑得温柔而又带着一点孩子气的羞涩。    啊啊,岩胜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破笛子是他送给缘一的第一件礼物。    可为什么连拥有那根破笛子都能让你那么高兴呢?    为什么你拥有无与伦比的剑术天赋,却丝毫不为此感到欣喜呢?    那我一直以来追求的又是什么?    岩胜一直都想在剑道上登峰造极,他很明白这是一条伴随着痛苦的道路,他曾经以为在天赋上得到认可的他,只要付出努力就可以得到相应的进步。    可缘一的存在却彻底打破了这一切。    他的坚持、他的努力、他的目标、他的目标,在缘一的衬托下都成了一场笑话。    真的……好恶心啊。    他看着缘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朝自己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带着几乎没放什么东西的背囊,独自一人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后来,他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被褥中的了。    只感觉整个人仿佛置于梦中,又仿佛浮于云端。    讨厌的家伙离开了,欣喜的情绪轻柔地敲击着他的心房,可欣喜过后却又是深不见底的空虚。    他不明白这份空虚为何而来,只是想着如果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别人,这样,自己空虚的内心是不是也能多少填满一些呢?    去和谁说这件事好呢?    母亲吗?感觉没有必要,因为他看到阿系在缘一身旁,估计缘一会离开就是母亲的意思。    父亲呢?不行,父亲一直教导自己作为君子要大度,父亲看到因为缘一离开而窃喜的自己,想来是会失望的吧。    说起来,自己在偌大一个宅院里好像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了……    1    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个发丝微卷的少年身影。    不过想来他还在睡觉吧,还是等明天吧。    岩胜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这使他心中有些疑惑。    无惨这个时候应该早就知道过来照顾他起床用餐才对,为什么没来呢?    胡乱穿好了衣服,岩胜有些焦急地来到了无惨在的小房间前,敲响了他的门。    没有人回应。    岩胜唰的一声拉开了纸门,却看见昏暗的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生活过的痕迹。    仿佛从没有人住进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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