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囚_9、离开地牢,但等在前面的是更深的折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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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离开地牢,但等在前面的是更深的折磨 (第1/1页)

    “当”,伴随着一声清响,肖阮手腕一麻,剔骨刀应声而落,他本就浑身无力,再加之连日来酷刑加身,抢刀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此时已是强驽之末。

    他顺着木案缓缓萎顿于地,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打落小刀的那样东西,圆溜溜的一粒乌黑药丸,正巧滚落在一汪小小的血泊里。

    何泽急步跨进牢门,单膝跪地扶起肖阮的上半身,仰头看李淮,“怎么回事?”

    李淮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如果何泽晚来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但是他打死都不敢说前因后果,半晌,吱吱唔唔道,“这小贱人装晕,趁我不注意……”

    何泽懒得听他解释,从地上拾起那颗药丸在身上擦了擦,塞进肖阮的嘴里,如非索荧让他来送鹿元丹,恐怕这人已经死了。

    “这是?”李淮问道。

    “鹿元丹”,何泽把人抱起来放到木板床上,“王爷怕他这服了腐魂草的身子受不住刑罚给你折腾死了。”

    李淮更加汗出如浆,我的天爷地奶奶哎,摄政王唯恐他死了还要给他吃补药,而自己险些把这人给弄死了,越想越后怕。

    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也再不敢肖想玩弄一下这小美人儿了,“何副将”,李淮觑了一眼何泽不悦的脸色,试探着问道,“王爷啥时候把这人弄走啊,这贱人铁齿铜牙,把各色刑罚尝了个遍硬是不吐口啊,我怕再打下去,人就真没了。”

    何泽站起身,往门外走,边走边道,“我这就去请王爷示下”,临上台阶,又回身警告他,“把人看住了,他死了你也落不着好。”

    “好好好……”

    李淮一连声地答应着,把人送出地牢,赶紧回来把肖阮手铐脚镣地挨个上好,又把手下叫回来,轮班看着,生怕这祖宗再做出什么轻生的举动,他只有一个脑袋,还想留着呢。

    ——

    “嗯,申长喜何时到”,索荧端坐在书房的楠木书案后,听罢何泽的汇报转头问身旁侍奉的仆从,那人回道,“明日便到。”

    索荧点点头,放下手中茶盅,微一思忖,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屈奉,“今日起,‘宛清园’改名叫雀阁,把人安置到那里去,以后的事情交给申公公即可。”

    屈泽应了,便和何泽一起躬身退出了书房,出了月亮门,看四下无人,何泽把屈奉,拉到长廊一处拐角,轻声道,“屈管家且慢行一步”。

    屈奉略感诧异,问道,“何侍卫有何事?”

    “屈管家可知申长喜申公公是何许人?”

    屈奉看了他一眼,并不感到意外,何泽一员武将,对宫里那些琐碎的腌臜事和腌臜人定是不了解的,可他却不同,作为一府总管,没有长袖善舞的本事可做不到替摄政王耳听八方。

    “申公公是宫里面的管教公公……”,他垂目看着自已鞋尖,微有憾意,至于申长喜是来做什么的,不必明说。

    何泽这下明白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拱了拱手,快步出府而去。他本对肖阮心存一份可惜可怜之意,但那也是战前,他观肖阮擅琴擅画,且不似府里那些少爷柔弱无骨期期艾艾,整日里只知争宠献媚,自有一段风骨让人不能看轻。

    可当他身影在重重箭雨中没入黑暗,何泽这才知道,何止不能看轻,他们都被鹰打了眼了。

    摄政王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丧命在他手上,他不会恨也不会怨,可他却在床上被最信任的人生生戳了一刀。

    自那夜被太医救醒,他心中早已被恨填满,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拖着病躯千里奔袭。

    去年春,索荧便被皇帝召回了胤都,一直拖着不让他回北域,而椋国正是借此时机发动了战争,即便如此皇帝仍是不许他离京,无非心有芥蒂,早就想夺他兵权找不到借口罢了。

    皇帝另派了将领前去领兵,即便那人是个草包,北域六城仍在索荧离开前的部署下支撑地游刃有余。椋国久攻不下,只得退兵。

    三个月,肖阮只用了三个月,摄政王遇刺,北域布防图丢失,短短一个月,六城皆失。也幸亏椋国太子与诚旗皇子争功临阵换将,没有继续挺进,而是采取了保守战略。索荧带伤奔赴北域,一举夺回失地。

    失地虽然收回,收不回的却是那阵亡的将士,而这些的始作俑者是摄政王,是因他的疏忽,因他的床第之欢,这让他颜面无存的同时,又负罪深罪。

    他最为痛恨的,唯有背叛!

    肖阮那一刀,生生割裂了二人之间最后一点情份,摄政王对他,从此再无疼惜,唯有憎恨。

    肖阮醒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他睁开眼,有点不相信眼前所见一切,以为还在梦里。

    虽然不知如今所处何地,但显然不再是那如地狱般的阴暗牢笼。

    他刚一抬胳膊想支起身体,却听一阵锁链声响,他苦笑了一下,掀被子一看,果然,铐着双手的手铐被一段铁链锁在床头墙上的铁环里,铁链的长短坐起尚可,下床却不能。

    他挣扎着起身,后背靠着雕花的床头,审视着屋内的陈设。

    目之所及被一扇木质屏风挡住了视线,屏风将这间屋子分成内外两个区域,不知外间如何,这内间倒是甚大,只是家俱很少,显得空空荡荡。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磨得非常光亮,几乎可以照见人影,花窗上镂雕牡丹,红柱上彩绘仙鹤,屏风上的云母是天然形成的山水花纹,端的是处精美的所在。

    屋内点着许多蜡烛,亮得得很。

    方才移动间,肖阮感觉身上凉乎乎的,他想伤口上应该是上了药,这药相当灵验,那撕皮扯rou般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微蹙着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感,索荧把他从牢里提出来绝非善意,跟他相处那三个月,对索荧为人不说颇为了解吧,但大体上还是清楚的,这人的性格可说是水火两重天,待你好时如水般温柔宠爱,待你恶时如火般焚皮画骨。

    他可以是最解意的情人,也可以是最恶毒的魔鬼。他见过这人在战场上屠戮敌人的样子,残忍,冷静,如砍瓜剖菜,眼睫毛都不颤一下,所以,他并没有心存侥幸,但是纵使做了再多的思想准备,在灾难来临前的一刻,还是会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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