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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你  (第2/2页)
心,任由他握住,为她戴上婚戒。    阳光在深阔的蓝天中画出一个圆,显得这场景更加空幻。    白於菟醒来时,正在车上,内饰很眼熟。    银白色的跑车,车身闪着莹莹流光,穿梭在城市的工具上,漫无目的地往前飞驰。    “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歪歪地倒在车后座里,盯着驾驶座上方露出的半个浑圆后脑勺。    秦鼎之瞥了眼后视镜:“想睡觉也不知道挑个地方,睡墙根有意思?”    白於菟有气无力地笑,半真半假道:“怕不小心吃了你。”    她刚醒,因为昏睡而平息下的饥饿感迅速窜入脑海,喉咙犹如被细绳紧紧勒住,不断叫嚣着想饿虎扑食。    车内一时沉默无声。    车窗外的景色不停倒退,陌生的道路和灯光,临近黎明时的天空一片灰蒙,朦胧不知归处。    “去哪里?”    白於菟懒洋洋地靠着车窗,室外冰凉的温度透过玻璃传递到温热的肌肤上,饥饿感多日的折磨与情感理智的挣扎,杂糅成一股莫名酸涩的情绪。    秦鼎之眼角地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眶,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了方向盘。    “你想去哪里?”    “没有你的地方。”    白於菟垂眼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淡漠道:“说了不需要,它没有意义……”    秦鼎之隐忍地抿唇,猛踩一脚油门,暴露出他濒临爆发的怒意。    白於菟叹了口气,停下摘戒指的动作,指腹轻轻摩挲那枚宝石,沉默良久。    “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了。”    林荫道旁,清冷的男声缓缓讲述了一个故事:“她爱上了她的猎物。于是她决心不再捕猎,但长期的禁食让她受尽折磨,在病理性的食欲冲击下日渐消瘦。”    “我接到任务时,她腹中的孩子即将出世,然而她没能扛住折磨,最终顺从了食欲……”    秦鼎之没有继续说,但不难猜出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那时的白於菟还不懂什么样的“食欲”能让下定决心禁食的猎人亲手杀死她的猎物——同时也是她孩子的父亲,然后又因极大的愧疚感自杀。    “硬要说起来,她叫我一声父亲也是应当的,”秦鼎之停住脚步,回头面对她,“按照故事正常的走向,大概是一尸两命吧。”    白於菟下意识想抽烟,却发现烟盒不翼而飞。    “我扔了。”清冷男声淡淡道。    白於菟抿着唇看他的后脑勺,终于坐起身,背靠着后车座:“我又不是她,你担心什么?”    见秦鼎之飞速开车不搭理她,白於菟干脆伸手按了自动驾驶开关。    机械按钮的优先级向来最高,当下便被接管,秦鼎之无奈地放手:“於菟。”    白於菟轻笑着从后往前抱住他,秦鼎之侧过身任由她在他颈侧嗅闻。    “从第一天见你,我就想吃了你。”    她的嗓音低沉微哑,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掠向后方的景色中。    跑车飞驰而过,远处不知打哪儿惊起一群白鸽,如云般盘旋蒸腾,在晨雾中轻灵起舞,掠过车顶的天空,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我知道。”    秦鼎之伸手握住她箍在颈间的手臂,轻轻摩挲。    白於菟的唇贴着他的颈动脉,平和稳定,血液在血管中流得持重,就像他现在的情绪,大概已经存了一份献祭的心,慷慨又绝情。    她轻声呢喃,温热的呼吸喷洒:“为什么呢?”    秦鼎之不假思索地接:“我不想你死。”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让我舍不得。”她抓住他的衬衫领口,眸浅浅地敛着。    秦鼎之注视着她那双湛蓝的眼瞳,深邃,神秘,好似长空幽海,深情隽永,让他一味沉迷。    “我可以用遇到你之前的方式活着。”    见他沉默,白於菟轻笑着啄吻他紧抿的唇,用撒娇一般的动作诱哄他张开唇。    “怎么就觉得我非得吃了你才能活下去呢?”    “求你。”    秦鼎之苍白的脸庞贴得很近,他的眉骨很高,眼窝很深,紧闭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又来了,那种无言中的渴求,勾引她,祈求她,拉扯她。    我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我吧。    这样冷的一张脸,唇舌却炽热火烫,像一块正在燃烧的冰,要在白於菟过尽千帆的心海里镶上一座燃烧着鬼火的礁。    那座礁上的石头是黑色的,比最暗的天还黑;但它身上的鬼火是白色的,比最烈的天光还亮。    我有一个自私且卑劣的理由。    看你那样活,倒不如死在你口中。    1    跑车开了一天一夜,最终耗尽能源,在一段杳无人烟的公路尽头停下。    白於菟的虎爪落在地上,恍如隔世,就像在踏着那座礁。    她如同浩渺的海,深阔湛蓝的水围着礁石,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爱人甜蜜的血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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