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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看剧情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第1/3页)
    柳书欢看着他,感觉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不敢直视白玉霜的双眼,他在里面再一次看见了他不能理解的某些情绪。    他在辛紫筠眼里见过一样的光。    这两人用不同的眼睛,相同的痴迷和晦涩难懂的情绪看着他,盯着他。    像是在朝他要某个答案。    而柳书欢既不知道给什么,也根本给不起。    他的母亲裕安郡主是个疯子。    这怪不得谁,要怪就怪成国公无能愚蠢,堕入爱上一个魔鬼的深渊。    裕安郡主发疯就要发泄,她养了一群面首,发疯时就叫来面首,阴森森地抓着他的脸让他看:“看啊疏欢!看这些yin贱的男人!”    “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下贱吗?因为权力!”    “权力!我有!他们没有!所以他们要被我玩弄!”    “没有权力,天底下所有人都能爬到你身上!只有拥有了权力,你才能爬到别人身上践踏一切!”    他的心里只有权力,裕安郡主把美貌才华,连同癫狂和野心一起在娘胎里送给了他,如同带着诅咒的礼物。    长大以后他甘愿被教导成另一个“裕安郡主”。    权势,才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瞧不起无用碍事的感情,也不懂什么情情爱爱,没人教也不想学。    沉湎于皮相rou欲的肤浅情感都是累赘,会让人愚蠢下贱。    像他的父亲,像他母亲那些面首。    而他只有在践踏一切权势的时候才会感到快感。    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样貌、才情、身体,都是他往上爬的筹码。    他滚在肮脏腐臭的泥潭里,把所有人都往下拉,踩在脚下,爬上去,爬到最高点。    他的野心越是蓬勃燃烧,他的感情越是枯萎干涸。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在向上爬的时候遇到两个浑身干净的人,无知无畏地靠近他,依赖他。    让他害怕,让他疑惑,让他逃避。    让他、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如何能忍?    他柳书欢,生来就要做人上人。    如何能因为他人感到,自卑?!    自卑?!荒谬!可笑!不可理喻!不能接受!    他咬牙容忍他们留在身边,越是相处越是杀意滔天。    越是陪伴他们,越是杀意滔天,吗?    柳书欢许多次在梦里面无表情地看见自己面对着少年时的白玉霜。    “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告诉玉霜啊!”    出身士族大家的贵公子像他名字那样,高洁冷傲,发现温柔聪颖的师兄竟然暗中拉拢权势,用的还是这样yin秽不堪的手段。    他不能接受,心中仰慕的形象破碎,痛苦大哭,他跪求师兄给他一个答案。    得到的是一扇紧闭的门里向来温柔的师兄犹如艳鬼,诱惑一个男人为他yin荡下贱。    门打开了,师兄脸上溅着鲜血和泪水。    他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修罗,决心让高洁的师弟厌恶他,或者敌视他。    但是没有。    他那向来自傲的眼中除了自己就是师兄的师弟,听他讲完他惊世骇俗、会被诛九族的谋逆计划后,跪着抱住他的腰说:“如果,是利用的话,那么利用我吧,师兄,不要利用他们。”    梦境定格在这一幕。    旁观的他发狂地砸碎一切梦境:    “明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明明早就已经利用完他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    “为什么对他手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恨我……”    他掩面跪地:“玉霜,为什么这样干净……”    你这样干净,我要拿你怎么办。    还有该死的辛紫筠,他根本不应该让他活着,活到这么大,还愚蠢地靠着他说要永远这样在一起。    他感觉到恶心。    但不是对辛紫筠,是对他自己。    他回顾人生,觉得自己完成的很好,双手沾满鲜血,浑身是rou欲的脏污。    无所谓,他吃了很多人,像裕安郡主教他那样笑不露齿地吃了很多人,他让很多人为他疯狂为他欢笑为他哭泣,他踩着这些人就快要做到世间唯一的人上人。    辛紫筠,一个低贱的怯懦的无知的愚蠢的皇子,一枚还算好用听话的棋子。    他既然能利用白玉霜,没道理不能利用他。    白玉霜他杀不了。    一个痴儿,用过就扔能有什么问题?    “阿、阿欢。”    “等我长大了,我们就去游湖,去踏青,像其他人一样……”    “我会给你堆最大的雪人,比你堆给我的还要大。我会给你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阿欢,等我长大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会努力让你过得好的。”    傻子,蠢货,他冷笑。    那些有什么意思,全世界最有意思的只有这里才有。    我想要的,只有这里才能满足。    “杀了他。”已经长得快要比他还高的白玉霜要他杀了辛紫筠。    他高傲俊美的脸上冰冷如霜。    柳书欢惊觉他和自己越来越像。    他把白玉霜弄脏了。    他必须要杀了辛紫筠了。    他开始睡不着,整夜惊悸,噩梦连连,梦里白玉霜抱着他的腰要他利用,梦里他发疯问自己为什么不杀了白玉霜,梦里他冷笑说一开始就不该管辛紫筠。    癫狂,与生俱来的癫狂,他母亲赐给他的“礼物”。    “啊———啊啊啊啊啊!”他发怒,砸掉眼前一切,踹翻身边所有,他痛苦,他煎熬。    他不知道原因。    他在深夜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骑马跑去母亲父亲的墓前。    “起来!起来啊!”    “起来教我啊!教我该怎么办啊!”    “求你了,母亲……”    “我该做什么呢……父亲。”    墓园荒寂,除了他,只有嘎嘎叫着的乌鸦。    他愤怒地捶打冰冷坚硬的墓碑。    用疼痛欲裂的头去撞。    一抹鲜血划过额头,糊住他的眼睛。    他知道,或许裕安郡主活过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耳边忽然响起裕安郡主心情好时,正常时,会抱着他温柔低哼的歌谣:“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他额头抵着墓碑,神志不清地跟着唱:“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谓我何求?”    白玉霜步步紧逼:“师兄,为什么还不动手?他已经全心全意地相信你了。”    他戴着抹额,遮住夜晚的癫狂。    神色温柔地笑着:“我会的,马上。”    内心咆哮哀嚎:不要这样!玉霜,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像我!求你了!玉霜!    白玉霜和辛紫筠一样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白玉霜等,迟迟没等到他动手,疑惑,不安。    他看着柳书欢:“师兄,为什么还不动手,你的梦想唾手可得了。”    他温柔笑着:“再等等吧,玉霜,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做了。”    变回去吧,玉霜,变回去,变回那个干净的你,变回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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