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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第1/1页)
    离开了艾登身边,特里安的心情又陷入了一种阴郁的沉默。就像是今天的空气,潮湿的空气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溺水。    特里安只想回到温暖干燥的房间里去。    完成今天的功课后,特里安去了厨房。    艾登正在煮一种特里安一想到味道就会反胃的糊糊。    非常难吃,超乎意料的难吃。就算是有配菜的鱼也非常难吃。    “开瓶葡萄酒。”特里安只是闻到这个糊糊的味道就反胃。    艾登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特里安,他头也没回。    “我已经从酒窖拿出来了。”    特里安看了下瓶子上的标签。    “去年的?”看到标签上的日期,他就感觉到不妙,打开瓶盖一闻,酒的气味闻起来,难以分辨有没有变质。    特里安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稍微尝了尝味道。    还好,葡萄酒没坏。    特里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刚放下杯子,就对上了艾登的眼睛。    “特里安,不是就餐时间,不可以喝酒。”    “《圣典》上没说过这话。”    “《圣典》上说过,应随时饮食,不得暴食。”    “我渴了。《圣典》上说过,我当赠予饥渴者甘露,赠予饥饿者食物。”    骑士是说不过工作就是辩论经典的司祭的。他发现话题变成了辩经后,就开始从劝导者的身份转变为了一个学习者。    “甘露是酒吗?”    “这是一个多义词。甘露,可以视作一种饮用水的统称,酒也算是饮用水,况且葡萄酒是圣餐的用水,自然也属于这一范畴。”实际上,光是这个议题都可以作为一周的讨论内容。    不过,特里安在被发配来这里以前就是教皇最宠爱的弟子,辩经常胜冠军,自然是拥有此时最高的解释权。    艾登自然也清楚特里安的经文解读的能力。    特里安就是“神的宠儿”,得到神偏爱之人。    艾登非常确认这一点。    这种盲信,信错人就很可怕。但特里安并不会辜负艾登的这份信任。    “尝一尝?”特里安又倒了一杯葡萄酒,递到了艾登的面前。    艾登沉默了一会儿,咽了咽喉咙。“不,我不渴。”他回答。    特里安只是继续看着艾登,然后又问了一遍。    “不渴吗?”    特里安的注视让艾登有些不安。骑士不敢去回应司祭那专注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回应。    “艾登。”特里安走向了艾登。    骑士甚至可以感觉到司祭呼吸的热度。    “喝吧。”    司祭的声音cao纵了骑士的动作。    艾登弯下了腰,就着司祭的手,喝完了杯中的酒。    “味道怎么样?”    “就是葡萄酒的味道。”    特里安听着艾登一本正经,毫无波澜的回答,知道骑士就是这种个性,但不足之处也过于明显。    特里安让艾登低下头。骑士照做了。    特里安双手捧着艾登的脸,给了他一个葡萄酒味道的吻。    艾登浑身僵硬,只能听从特里安的指示,司祭结束了这个细致又温和的亲吻。    “我讨厌这天气。”特里安继续说,“我不想吃这饭。”    艾登抱住了司祭的腰,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特里安继续说:“艾登,下次换你先和我接吻。”    艾登忘记了呼吸。    “骑士,下次你主动。”司祭得到了骑士脸涨得通红的肯定答复。    司祭哼着童年时父亲唱给母亲听的歌谣曲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这次他还是没能喝成。    艾登几乎是抢的拿走了酒杯,在司祭错愕的注视下,一口喝干了酒。    “我渴了。”    即便给自己找个口渴的借口,骑士也不会否定司祭的任何行为。    他知道自己《圣典》上的辩论得不到任何的胜算,也不会否定司祭的任何决定,那就只能自己来抢先去做。    “哦。”特里安说,“酒不够了。”    艾登说:“再拿一瓶。”    “再拿一瓶。”特里安点了点头,“这瓶酒,我们两个喝了吧。”    艾登觉得特里安这次真的特别幼稚。    他试探的询问:“喝醉了?”    “不。”特里安回答的速度都有些慢,又一次重复,“我没有喝醉。”    真的?    艾登试探了一下。“下午我有训练,特里安,我不能再喝酒了。”    “不要去。”特里安说,“不许去。”    绝对是喝醉了。    艾登还想说什么,司祭已经开始给他找好了绝妙的借口。    “我有很重要的事。”    司祭又一次重复。    “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好。”    于是,司祭吃过了简单的午餐后,下午倒在床上,头晕到了极点。    “这酒肯定有问题。”司祭叹气,喝着艾登给自己倒来的温水,“酿酒的时候肯定偷懒没过滤。”    艾登不能拿自己举例为什么他没事,也不能说特里安身体或许就不太好。    “也许是季节交替,生病了。”    听到骑士找的理由,特里安只能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话题。    艾登下午确实不用训练了,司祭酒喝多了头疼,需要人照顾。    司祭就算酒喝了头疼,身上没有力气,但还是能轻易地将受过严格训练的骑士拉上了床。    特里安身上的体温偏热……    艾登觉得自己永远无法摆脱特里安高烧不退的那一周了,这不仅仅是曾经发生过的坏事,还是纠缠他一生的噩梦。    “特里安。”骑士呼唤着司祭的名字,司祭拍了拍骑士的背,把自己的脸埋进骑士的胸口。    特里安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司祭被骑士完美的rou体治愈了头上的病痛。    完美的rou体,特里安本来以为肌rou是如同异教徒时代的那些裸体雕像上所雕刻的那样,结实,紧绷。    但是,那只是在紧张的展示rou体的状态下。    实际上,肌rou在平时的状态是柔软的。    “如果有,我会告诉你的。”司祭做出了承诺,安抚了骑士慌乱的内心。    “特里安。”艾登看着司祭有些困倦的双眼,亲上了他的嘴唇。    司祭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份主动的吻。    “艾登,艾登。”特里安抓住了艾登的手臂,然后在他的胸口上睡去。    艾登搂住了特里安,就像是怀抱着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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