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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夜  (第2/2页)
拽得直起身,跟着那道力跪在了床上。    他左手的夹板被换了下来,现在灵活多了,摸到沈舜庭拽着自己头发的手,感觉对方用了很大力气。    “你在怕什么?”    “啊......”他被迫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蕴满怒气的黑沉沉的眸子。    沈舜庭叫白胜州来卧室,只是为了让林承和这小家子气的穷鬼别再闹着还钱。    他恼火林承和这种对谁都灿烂的性格,不久前才在心里夸过林承和吸取了教训,结果转眼受点小恩惠,就又对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贴上去了。    和街上那些到处被留种的流浪*狗有什么区别。    沈舜庭手背青筋凸起,加重了力气,皱着眉冷冷问道:“你知道白胜州是什么人吗,就上赶着请他吃饭?”    林承和痛得去掰沈舜庭的手指,却没法让它松动一丝一毫。    “我想着自己不能那么厚脸皮,受人帮助就要感恩。”他的眼眶内汇聚了一些泪水,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打击得落入情绪谷底,“好痛......”    沈舜庭心里早就列了一堆林承和的“罪证”,打算逐个问责。    他听到林承和喊疼,就松开了手。    林承和一个不稳往前摔去,狼狈地扑到了沈舜庭身上,很快又被拽着手臂被迫在床沿跪直。    面对这种局面,林承和惶恐无措又伤心,彻底从获知沈舜庭名字的快乐中抽离出来。    自己才第一天谈恋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一直都认为沈舜庭是除父母外对他最温柔耐心的人,本来一个小时前,他的舜庭哥还在轻声喊他小名。    茶园更衣室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渐渐从记忆深处解封,似乎还有什么比这更过分的事被压在底下。    但这时对方已经是自己的恋人了,比在茶园时,林承和的脑子里多了一段格外美好的记忆,他绝对不可能会因为某一件事而抗拒、否定沈舜庭。    在可怕的沉默下,他反过手,屈起指头擦掉了溢出的眼泪,膝盖跪在床沿,柔软的垫子微微下陷,整个人rou眼可见的萎靡。    沈舜庭攥紧了被林承和咬过的右手,燥怒未减。    他把那只手覆在林承和的耳朵上,捧起他的脸,低声问:“如果当时送你去警察局的是别人,你也会追在他屁股后面,喊他哥还给他cao吗。”    林承和瞪大了眼睛,看不明白沈舜庭此时的眼神,也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光是想象和沈舜庭以外的人做那些事,他就后背发凉。    “不会的,舜庭哥。”他表情慌张,哪怕刚挨了痛,也想离沈舜庭近一些,“我发过誓的啊,不会喜欢别人的......”    沈舜庭凝视着主动靠过来的林承和,胸中涌起怪异的感觉。    这蠢狗是不怕痛还是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    他左手揽住林承和腰,不依不饶地逼问:“如果白胜州答应和你去吃饭,你也会叫他胜州哥?”    “我才第一次和他说话,为什么要叫他胜州哥......”林承和艰难地跪着,上半身被抱着前倾,腰和腿都十分钝痛酸麻。    听到这三个字从林承和嘴里说出,沈舜庭的用了更大的手劲:“那意思是多说几次话,就会喊他胜州哥了?”    他其实知道白胜州不会对林承和有什么想法,今天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计划用这件事来测试管教自家的狗。    林承和急了,声音也痛得发抖:“我没说啊!”    沈舜庭屡屡曲解忽视他的回答,最后话锋一转,再次提到了警察局那个夜晚。    他冷着脸俯看林承和,眼中带了不明情绪:“小林,你到底是记性不好,还是喜欢装傻骗人。”    林承和的嘴角开裂处被沈舜庭用拇指摩挲按压了一会儿,隐隐作痛。    他想该不会是脑震荡产生了什么后遗症,让他忘记了那两天之前的、对舜庭哥很重要的事,才导致舜庭哥这么反常地对自己发火。    林承和怕自己的憧憬和喜欢被沈舜庭误会是假的,立刻辩解道:“我可能是真的记性不好,但绝对不会故意骗你的,舜庭哥……”    沈舜庭冷眼观察林承和,沉默了片刻,又往推进房间的餐车看去。    “既然知道受过帮助要请人吃饭。”他说,“那怎么请我吃宵夜的事,就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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