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1/1页)

    第十二章｜Ai与理智的崩塌

    凌晨两点，电话铃声刺破寂静。

    顾凉在梦中惊醒，伸手m0过手机。萤幕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沈佑。

    她心头一紧，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只听见医院背景里的杂音与护士焦急的声音。

    「您好，是顾小姐吗？沈先生现在情况危急，他在手术前只留下您的联络方式。」

    顾凉怔在原地，手机几乎要滑落。

    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那封信不是结束，而是预告。

    她几乎是一路冲进医院的。

    夜里的走廊被冷白的灯光照得空荡，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脚步凌乱，心跳像要撕裂x腔。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

    门外，沈佑的助理迎上来，眼神焦虑：「顾律师，他早上去例行检查，医生说心脏排异反应加重，突然就倒下了。」

    顾凉的视线一片模糊，指尖发冷。

    她靠在墙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明知道自己病情恶化，却还要来见她。

    ——还要说出那句「我不走了」。

    手术灯熄灭时，已是凌晨四点。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说：「手术暂时稳定，但接下来要观察，若排异继续恶化……」

    医生没有说完，但顾凉明白那句未出口的「可能」意味着什麽。

    她走进病房，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沈佑的x口贴满感应贴，氧气罩覆在唇上，他的指尖冰冷，却仍微微颤动。

    她轻轻握住那只手，泪水无声滑落。

    「你这个傻子。」她低声道，「连命都拿来Ai我，有什麽意义？」

    沈佑没有醒，但嘴角似乎动了动，像是在笑。

    她整夜未眠，坐在床边，手始终未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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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後，窗外的光洒进病房。

    沈佑慢慢睁开眼，看见她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来了。」

    顾凉红着眼眶，冷冷道：「不来？让你再一次一声不吭地消失吗？」

    她语气里带着怒气与哭腔，连自己都听出破碎的颤抖。

    沈佑微微一笑，声音沙哑：「我以为……这样你就会恨我一辈子。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别再说这种话。」她低头，手指紧扣着他的掌心，「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沈佑望着她，目光温柔得近乎卑微：「那你愿意原谅我吗？」

    顾凉沉默。

    窗外的yAn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她闭上眼，泪水终於滑落——不是脆弱，而是压抑太久的释放。

    「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你，」她轻声说，「但我知道，我再也输不起一次。」

    沈佑伸出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却因力气太小，只能无力地垂下。

    顾凉主动俯身，将他的手握进掌心。

    「沈佑，」她声音低哑，「你听着，这次换我守着你。你欠我的，不是道歉，而是活下去。」

    他怔住，看着她，那一瞬间眼底的光几乎要化开整个病房的冷气。

    他想说什麽，却终究只是轻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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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後，顾凉将所有案件交接给同事，几乎日夜守在医院。

    护士见她疲惫不堪，劝她休息。

    她只是淡淡地笑：「七年前我错过他一次，这次，我不走。」

    沈佑偶尔清醒，总是习惯X地道歉：「顾凉，对不起。」

    她皱眉：「你再说一次，我就走。」

    他笑了笑，不再开口。

    有一次夜里，他轻声唤她：「凉凉。」

    她嗯了一声，没抬头。

    他却说：「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们结婚了。你穿白纱，我拿着戒指，可是手抖得戴不上。」

    顾凉听着，眼眶又酸了。

    「你就不能梦点别的？」

    「不能。」沈佑笑着，「因为那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她沉默许久，终於抬头，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就别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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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周後，病情稍稳，沈佑被允许短暂出院休养。

    出院那天，他推着轮椅走出医院大门，yAn光落在他身上，微风带着桂花香。

    顾凉陪在一旁，替他拉了拉外套。

    沈佑抬头看她：「凉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撑不住——」

    「别说。」她打断，目光坚定，「你要撑。为了我，为了你自己。」

    他笑了，那笑里有柔软、有痛，也有难以言喻的感激。

    他伸出手，轻轻扣住她的手指：「那你呢？若Ai能重来，你还愿意选我吗？」

    顾凉愣了几秒，然後用力回握他的手。

    「我从没不选你。」

    沈佑的眼底亮起光。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所有的病痛与岁月都不再重要。

    因为她终於，回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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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再次降临。

    顾凉坐在窗边，看着他安睡的模样。

    她轻声呢喃：「这次，我不逃。无论结局如何，都由我来承受。」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她知道，Ai情不是重来一次的奇蹟，

    而是即使伤痕累累，仍愿意携手走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