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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海德觉得真相太寒冷了。你说出合理的理由,我就赶走他。  (第1/2页)
    海德被高热折磨了很久。    他不清楚那具体是多长时间,但他知道自己一直陷在一张软绵绵、热乎乎的羽绒被里。    他意识昏沉,睁不开眼,却始终没法完全入睡。    因为他内心非常焦虑不安。    我怎么能生病呢?海德迷迷糊糊地想,我的学费还没赚到,怎么能就这样病倒呢?兰登会把我丢出去吗?    他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还感觉自己在不断地出汗。但是身体的痛苦没有心里的煎熬强烈。    他翻来覆去的,汗水浸湿了半条床单。    然后某一刻,他胳膊被某样东西扎了一下,一些凉嗖嗖的液体被注射进来。热意褪去了一点,但还是不够,于是,他又挨了一针。这次,海德就不得不睡去一会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海德感觉恍如隔世。    他坐起来,在床上怔怔地发呆,直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你没有赶他走?!”    海德一听就知道这是戴尔蒙在说话,他心头哽了哽,因为他回想起了自己昏过去之前的场景。    戴尔蒙看了他和兰登zuoai,还不止一次,海德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了……    把自己用力地砸回床垫,海德望向上方的天花板,门外的人声却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对话的另一方是兰登。    “我为什么不该关心?”戴尔蒙的语气很差,显然,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太好。    接下来,他大声地喊兰登:“表哥!”    又用指责的口吻道:“你让一个卑劣的下等人,跟我们在一座屋子里过了一整夜!”    “他身上的臭气快都熏到我衣服上了!”    他们争吵的中心居然是自己?海德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觉得非常腻烦。    太不像话了。海德在心里无声地道。    怎么什么事都能扯上我来骂呢?我在床上躺着哪儿也没去,怎么能熏到你娇贵的鼻子呢?    他想到这里,心里冒出了一点轻微的火气,忍不住掀开了被子,晾凉身体。    他身上一块儿布都没有,要是在从前,海德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但是,在经过了“那件事”之后……    海德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地想,一个性爱娃娃还在乎什么“廉耻”呢?    他都把自己连皮带rou地打包卖给了兰登了。而兰登……兰登可不是戏剧里那种慈悲为怀与人为善的主人。    他是个真正的奴隶主,看海德就像看一件家具。所以他不在意“使用”海德的地点,也不惧怕被旁人看见。    他们都是这么看他的,海德轻飘飘地想。    想明白这点之后,他反而有了一种事不关己似的从容。他不认为自己能决定自身的去留,心不在焉地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旁听客厅里的争论。    其实情绪激动的只有戴尔蒙,兰登的声音一直很镇定,只有一点点不耐烦。    “你成熟一点……”    “我的觉醒期到了,需要发泄。”    “他是干净的,又是个男人,能扛得住我。我不想每一次都搞得血次呼啦的。”    “必须是他吗?”    “不能像之前那样随便找个人吗?完事之后,多给点钱,不行吗?”    戴尔蒙说到这里,声线不知为何染上了一点伤感:“你知道我一直看不惯他!”    他的音量低了下来,内容听起来就不大真切了,他似乎啜泣了一下:“他总想抢……的爵位,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他……”    “别胡闹了!”兰登终于被耗光了所有耐心,他冷冷地讽刺道:“我的蠢弟弟,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猴耍了吗?”    海德轻手轻脚地把自己往被窝里缩了一点,他身下的某个地方至今还胀痛着,叫他现在依然有点畏惧兰登的怒火。    哪怕那怒火并不是冲他来的。    道理很简单,兰登对他的亲弟弟会克制脾气,可是愤怒不会平白消失,他总得找个什么来撒撒火吧?    海德不希望自己是那个“什么”。他在纷杂的吵架声中默默闭上了眼睛,希望能用装睡直接混过这段危险时期。    其实,哪怕外面没有人吵架他也不想主动走出这间卧室。因为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他现在隐隐有种避开所有人的冲动。    他不只是不想看见兰登或戴尔蒙,他也不想看到斯潘塞伯爵、亚尔曼等等,一切认识他、知道他名字的人。    他把自己圈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里,希望时间能就此凝固不前,把烦恼和忧愁都锁在遥远的过去和不会到来的未来里……    可戴尔蒙总是会把麻烦带到海德面前来的,就像过往几年里他一直乐此不疲的那样。    客厅里的交流中断了一会,几声瓷器“丁零哐啷”落地的动静证明冲突没有消弭,反而在上升。    “哒哒”的硬靴底撞在地板上的声音响了起来,它如一阵旋风般,刮到海德所在的房间门外,激得海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忍不住盯住了白色的木门,主要是看它上面的黄铜制成的门锁。    不要开,不要开!海德在心里祈祷,身体僵硬得连手指都无法弯曲一丝一毫了。    但神明从未注视过海德,证据就是下一秒门被踹开了。    “轰——”门扉重重地打在了墙面上,又“吱呀”一下往回弹了一点,却被暴脾气的来人用手臂挡住了。    “呵。”戴尔蒙看清屋内的情景后发出了一声冷讪。    海德被这声冷讪惊回了神,他手忙脚乱地去扯堆在旁边的被子。    在这个过程中,戴尔蒙已经来到了海德的床前。    他用猫似的高高挑起的双眼,扫视着海德。    那锐利目光在海德身上那些新鲜的性爱痕迹上转了一圈后,戴尔蒙露出了很明显的鄙夷的神情。    “所以……”    戴尔蒙抱起了双臂,趾高气昂地道:“你现在连衣服都不穿了吗?”    海德硬着头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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