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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2/6页)
弟,又能有多大仇多大恨呢,搞个你死我活到没甚意思。    想着便敛了眸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霍乔有事便辞了,薛尘自己呆了一会儿,出去看浩荡江流,两岸行人熙攘,斜阳刺目。    青衍瞧见他了,遂拍拍手起身凑过去。薛尘转身看青衍,拉人手扯近了些细看,撩一下人头顶的呆毛,笑说,“哈啊,你现在这样要可爱许多。”    “爷?”    青衍瞧人背光立着,看不清脸色,黑金色在眼前交织成一片虚幻的光影,晃得眼疼,而后脑子里炸开一片银星。    “嘶。”    小人儿歪头抬手狠劲敲了敲脑壳,“头疼。”    薛尘握住了他的手腕,往身前带,“不舒服?不舒服我们回家。”    “头疼。”    人露出些委屈的神色,看得薛尘心软,“可能是吹风受了凉。”    黛眉端过食盘来时被眼前这幅主仆倒置的景象惊到了,想着青衍失踪前两人也不是这么个相处模式啊,怎么的一个两个都转了性不成。    “少爷,清衍他?”    “头疼。”    “哦……头疼好啊。”    “嗯????”薛尘瞪大了好奇的眼睛,这怎么说话呢。    “头疼说不定待会儿就都想起来了。”    “是吗?!!”    “是的吧……”    一个一脸犹疑,一个满心敷衍。    夜深了。    冷月,寒风,银霜。    鞭稍破风落在背脊上,划一道细长的血痕。    很快错落排满了本就疤痕累累的肌肤,呻吟都压下,实在熬不过了,身子也会抖。    任务虽然成功了,但总归惹得主子不快,要打就打了,他没想讨个缘由,人也懒得解释,本就全凭发落。    他看着满地的银白,这天实在冷得骇人,身体的热量随着涌出的鲜血一同散尽。    破风声停了,脚步声远了。    他抬头看月,皎洁又清冷。    目光渐渐从怔愣转为凄惶,太远了实在是,他握紧了拳头砸在地面上,他分毫都触碰不到。好恨呐……    薛程忽从梦中惊醒,抬手拭去一头虚汗,他挣扎着坐起来,身体各处隐隐作疼,还都在他承受范围内,不算难熬,只是心悸。    他脑子里不断浮现的人影就好像是梦里那虚假的月光,你以为笼罩周身的冷是无差别播撒而下的清晖,实际上只是微凉的空气。    一切都是虚妄的臆想。    你觉得对你好也罢恶也罢,都只是你觉得而已,她怎么想?    你不知道    薛程笑了。    ——    枭有时候搞不清自己主子是谁。    薛家蓄奴,家大业大了之后总要养两条看门狗,护着家产也护着家人。    薛程是家里的长子,即便是个庶出的,也是薛府的少爷。枭是薛程点名挑的人,他不是最优秀的,最优秀的死了,他杀的。    他知道家里的三个小主子谁才是真正的接班人,不是锋芒毕露的薛程,也不是胸无大志的薛尘,是那个同她母亲一般端庄冶丽的大小姐,没人怀疑,板上钉钉的事,任谁都心里明儿,就如同明白家里的生意都是女人在经营一样,薛老爷只是个吟咏诗句摆弄棋盘的花瓶罢了。    薛程的身份很尴尬,他生母是顾夫人的陪嫁丫鬟,当然出了这事后很快就做了薛羡云的妾,但依然执意跟着顾夫人,顾夫人也许她跟在身边。    薛程喊姨娘,但姨娘直当没这个孩子,薛羡云也不喜欢他,薛老爷只觉得整件事像个阴谋,是遭了发妻的设计,为的是能光明正大的对那个狐媚子好,要不然怎么舍得把捧在心尖儿上的人给他糟践了。但顾夫人很满意这个孩子,生的标致极了,同他姨娘一样漂亮。    枭费尽心思把自己摆在显眼的地方,想让薛小姐收下他,可薛琼一接过名册就点了个废物收下,不曾犹豫哪怕一秒,她喊了十七。    跪着的人起身从后排向前走过枭的身侧,枭偷望了一眼,面具下的人生的很白净,他几乎要笑了,苍天啊,哈,就因为这个?    枭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但这不对,也不应该,蓄奴楼里养的是卑贱的奴畜,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尤物。    怎么会?他不明白    1    十七上前去跪下,行礼认主,赐奴印,赐名,雪。    薛琼虽然点了他,但对仪式并不很上心,甚至堪称敷衍。    但枭一颗心依旧酸胀得要炸掉,他的命运确定了,像个丑角一样争夺所有人目光的薛程想来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他收下了这一届最优秀的狗。然后是一样的流程,赐名为枭。    到这时他以无暇关心薛家真正的嫡子要了谁了,他只觉得后半辈子没了指望。    薛程当天哑了嗓子,人也安静,就坐在那里像个木偶,枭偷瞄了几眼,觉得奇怪。这还真是他第一次见这人。    薛大少爷收了他,就将他安置在一边不再管他,甚至吩咐下来要他待在屋子里休息,而不是顺势敲打立规矩,这不正常,但这场游戏里不正常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他没心思一一琢磨,横竖与他根本不相干,他要做的只是等待,而现在,躺床上睡觉是首选。    翌日晨,薛程找他过去,眸里是掩不住的疲色,看上去憔悴极了,像是受尽了折磨。    屋里没有别人,他敢肯定,只有他和他的新主人,他跪着,感觉却要比坐在椅子上的人舒适得多。    “你很强,”薛程终于开口了,“我们要确保你不为他人所用。”    我们?    1    他又听见薛程喃喃自语,其实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    枭一开始不懂,后来就懂了,当他为替身带上人皮面具时,当他主子换掉华服扣上面具跪在一人身侧时,当他梦寐以求的愿望以另一种方式达成时。    这实在荒唐得很。    当你知道薛府无比风光的大少爷只是女主人为女儿养的一条看门狗之后,当你知道这条努力证明自己有用的狗甚至得不到主人的宠信之后,当你知道你的主子并不是你的主子,你时常搞不清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枭时常搞不清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    薛尘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哥,屋里香熏浓的呛人,但他还是嗅到了点血腥味。    很淡,一不注意就会忽略掉,可他有个狗鼻子,想来也只有他能闻到。    一对上薛程他就不由自主地窘迫,“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你又是如何得来的消息,得知青衍在青城的。”    1    薛程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暧昧不清。    薛尘不是傻子,一刹那明晓其中深意,不解,恼火齐现眸中,他拽住薛程的前襟把人朝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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