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拉的盒子-09 (第1/1页)

    落成晚会後，秦建华因教唆杀人罪入狱，这个消息让震惊了所有人，也让岛上居民忧心忡忡，担心决定好的开发计画戛然而止，又陷入当年的困境。

    整个岛上的居民都陷入低迷。

    午後，程知远坐在书桌前闭眼冥想。

    她拿掉了眼镜，仰头靠着椅背，整理纷乱的思绪，每一桩都复杂难解，令她不禁紧皱眉间。

    窗外的风从窗外而来，天气凉了许多，有淡淡的青草气，还有熟悉的花香，是忍冬。

    忍冬？

    睁开眼，有个人脸映入眼帘，是林思瑶，手里拿着忍冬。

    她就站在椅子後方，俯下身，专注凝视她，距离很近，甚至能感觉到她轻柔的鼻息，细细打在她的脸上，两张唇几乎要贴在一起。

    赫——

    她从椅子上倏地起身，看着眼前的林思瑶。

    「你怎麽了？」她一脸无辜的问她，水灵的眼睛眨呀眨。

    「你怎麽??在这里？」程知远戴起眼镜，紧张的问她。

    「来找你啊。」她莞尔，「你上次说要去山上看夜景，但是没去成，想说今天找你一起去。」

    她松了口气，「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落成晚会那天，林思瑶原本想找她去槐山上看夜景，程知远以有要事为由，请她帮忙照顾家里的三元。

    她点头，眼神期待。

    见她没回应，她的食指轻轻g着她的小指。

    「好不好？」

    她手指收拢，将她的食指包在掌心。

    她俯首，对上林思瑶微讶的眼神，nV孩子愣了一瞬，慌乱的顾盼。

    「嗯，走吧，去看夜景。」她拿了nV孩手里的忍冬花，收进x前衬衫的口袋里。

    时隔多年，程知远再次来槐山看夜景，上一次是十年前。

    山景和海景不同，海浪起伏跌宕，像一个滔滔不绝的说书人，山景安逸幽深，是静心倾听的友人。

    今夜的月亮很圆，远方山坡上有点点灯火，一点一点都是一户人家。

    「医生，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吗？」林思瑶这句话没头没尾，和十年前一样。

    「jiejie，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不会，月底就要走了。」

    nV孩明显失望了，却没说什麽，委屈巴巴地垂头。

    她r0ur0u她的小脑袋瓜，承诺：「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nV孩眼中燃起光，笑弯了眼。

    收了神，程知远回答她：「不知道。」

    她失落的眼神一点没变，程知远偷偷g唇。

    「医生。」

    「嗯？」

    「你以前见过我吗？」她炯然有神的目光在夜里闪闪动人。

    差一点，她就点头了。

    「没有。」

    「真的？」

    「真的。」

    自从落成晚会後，林思瑶有些不一样，但她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之後nV孩没再追问，静静的与她并肩赏月。

    隔日早上，诊所就发生件大事。

    徐医生病倒了。

    程知远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徐医生已经醒了，医院的医生告诉她徐医生的病情很严重。

    「多发X骨髓瘤。」医生这麽告诉她。

    这种病多发於老年族群，属於血Ye癌症的一种，积极治疗是能长期存活的。

    「严重吗？」

    「发现的时间有点晚……可能……」

    她很清楚这样的口吻，不乐观。

    程知远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进病房内。

    「丫头，你来啦。」徐医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嗯。」她不知道怎麽开口，踌躇好久。

    「严重吗？」她听不出徐医生的语气，像是在问晚餐吃什麽一样。

    「要化疗，评估适不适合移植手术。」她凝重地说。

    「丫头，不要一副我会Si的样子，考虑一下我的心情。」他笑容苍白，「你们老师教你这样跟病人说话吗？」

    她摇摇头，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她不是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以往遇过更险恶的病况，在病人面前也仍保持冷静。

    可是徐医生不是别人。

    她忍住眼泪，用力点点头，「积极治疗，还是很乐观的。」

    徐医生又笑了，「就你这演技，再多磨几年吧。」

    「治吧。」他轻轻地说，「就拜托你了，程医生。」

    她怔了怔，「您是说……」

    「那些家伙没有一个中用的。」

    「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富有经验的医生。

    「丫头，当时小瑶在医院的时候，你在想什麽？」

    「怕，怕她会Si。」

    「现在呢？」

    「还是怕，怕我做不好。」

    十年前，程知远来找过他两次，两次都是因为林思瑶。

    一次是因为林思瑶不见了，那个丫头急急忙忙跑进他诊所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小nV孩，他想都没想就把她轰出去了，轰出去时她还一边骂他有病。

    再一次是接到她的电话，丫头忍着哭泣打了电话给他，求他帮忙救林思瑶。

    她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直到手术结束，从手术室走出来时，她和第一次见到时已经不一样了。

    好像一瞬间长大了。

    他无声地笑，「丫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有什麽好怕的。」

    「您发现的晚，身T状况可能不适合移植手术。」在自T骨髓移植手术前，要先经过高剂量的化学治疗，对病人来说是很难熬的，尤其年长T弱的病患。

    这种病没办法痊癒，只能积极治疗延长寿命。

    「再看看吧，人生不就是赌一把吗？」他看着床边的程知远。

    那个莽莽撞撞的小丫头长大了，都能帮他治病了。

    如果当年他没有跟孩子分开，他大概也这麽大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