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前路》 (第1/1页)

    第二十七章《前路》

    黑烟还未散尽，破碎的皇城在晨光中如残烛闪烁。人们在余烬与瓦砾之中沉默行走，收拾战後的残局。

    孤苍寰静静地坐在内城残破石阶上，右肩包裹着厚重的绷带。他的右手已经不在，只剩空空的袖管随风轻摇。

    馆林见晴坐在他身边，手中紧握着那只空袖，泪水早已将脸颊Sh透，哭得像个孩子。

    「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她一边哭一边笑，语无l次地重复着。

    悯柔抱住她，低声安慰。只是她自己却神情恍惚，始终不曾与孤对视。

    月姬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许久，终於开口：

    「我知道一个人，也许能帮你。」

    孤抬起头。

    「他叫时雨，是个隐世的魔族医者，脾气古怪，不喜欢与人来往。但他专门研究铸魂造T之术，如果他愿意帮你的话，也许有机会。」

    孤沉默了一会儿，终於点头：「我会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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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送孤苍寰离开。

    馆林眼眶通红，抓着孤的衣袖不放，一边哭一边笑：「你说只是不见一阵子，那就要说到做到喔……不准又一声不吭地消失。」

    悯柔站在队伍末端，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她的手攥着袖口，肩膀轻颤。

    德古利斯站在她与孤之间。

    当孤的目光望过来时，悯柔微微低下头，而德古利斯则像无意般往前踏了一步，刚好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他没有多说什麽，甚至没有看孤，只低声开口：

    「交给我。」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像是说明日的天气，不带情绪。

    他没说为什麽留下，也没说要守护谁。

    但他的目光停在那个远远站着、不发一语的身影上，很久，没有移开。

    诗织站在一旁，双手交叠x前，目光扫过德古利斯与悯柔之间微妙的距离。

    她没有说话，只是唇角轻轻一g，像是发现了什麽有趣的秘密。

    她那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只有站得够近的人才听得见。

    克煌走上前拍了拍孤的左肩：「给我活着回来。」

    Rai这时也忍不住出声:「从你离开开始我就开始算你加班费，你最好在破产之前给我回来。」

    孤笑了一笑，将披风披上，提起简单行囊，就这样踏上旅途。

    当众人跟孤说再见时，悯柔没有出声，她只是轻轻咬住唇，像是想开口，却又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什麽。最後，她什麽都没说，只深深一鞠躬——低到额前的发丝几乎碰到膝盖。

    当他身影远去，同伴们一同站在尘土飞扬的崩塌城墙前，陷入短暂的沉默。

    「接下来怎麽办？」诗织问。「皇城这个状态大概不能再守了。」

    克煌抬眼，看向南方天际：「沙都海都不能信，森都势弱，忍者之里态度不明……若说世界上还有白武男碰不到的地方——只有南国修罗。」

    众人不语，但彼此已明白，那将会是下一场风暴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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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神族圣殿。

    东照仍穿着那身乾净的白衣，手中拿着一颗剥了皮的茄子，慢慢咬着，像在咀嚼某种胜利。

    黑太子独自走入，长袍未换，剑上血迹未乾。

    「听说你赢了。」东照微笑，「但看起来，你也没全赢。」

    黑太子淡道：「基路斯坦Si了。」

    东照点头，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可惜，那家伙太老旧了。」

    「他是我忠诚的狗。」黑太子语气依旧平淡，「为我咬烂敌人的喉咙，也为我挡下神族的刺。」

    东照停下咀嚼：「所以你是来哭的？」

    黑太子走近一步，眼神冷如沉铁：「我是来借刀的。」

    「借谁的刀？」东照抬眼。

    「你的。」黑太子语气温和得可怕：「不是说神族才是正义的代表吗？黑豹皇城的残党如今向南国修罗逃窜——魔族的余孽、叛徒、佣兵、甚至连人类的怪胎都聚在一起。」

    他双手一摊，像在展示一张网。「如果你真的想当天帝，为何不亲自去一趟，把这场烂局清乾净？还是说，太yAn神也只敢在天上晒人，不敢下来踩泥巴？」

    东照笑了，他将茄子丢到一旁，裂界武帝立刻上前一步，但被他抬手制止。

    「你是想激我出手，让我和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东照眯起眼，「我不出手，你就会继续放风说神族怕了孤苍寰，怕了黑太子，怕了整个世界。」

    黑太子一言不发，但嘴角的弧度说明了一切。

    东照转过身，走到窗边，望向遥远的南方。

    那是古老之地，是神魔都曾忌惮的蛮荒。如今，残兵败将、叛徒与野兽，正朝那里逃窜。而他，如果愿意，可以像太yAn一般从天而降——用光与热将那片土地焚成灰烬。

    「他们往哪个方向？」

    「南三道。」黑太子回答得毫不犹豫，「走的是旧神魔战线的地脉，最难走，也最容易埋伏。」

    东照低声：「你甚至帮我选好路线了。」

    黑太子语气近乎温柔：「我知道你喜欢光明正大地杀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把战场摆好了，只等你登场。」

    「真贴心。」东照转过头，眼神如霜。

    「我会亲自去。」他道，「但不是为你，而是为天帝之位。」

    黑太子垂下眼：「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东照踏出门前，忽然停住。

    「对了。」他回头看着黑太子，「你拍照时，是不是也会等最好的光线？」

    黑太子怔住，没回答。

    「我也一样。我等的不是战争的胜负。」东照微笑，「我等的是，他们流乾最後一滴血时，yAn光洒下的那一瞬。」

    「那时候——我会拍一张，属於胜者的画面。」

    【皇城陷落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