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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碰我家的小狗  (第2/2页)
一些碎发扎在她的眼角,逼得她理了理头发。    冷雨旸快步上前,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转头打量了一下冷雨旸。    除了发红的眼睛和肿胀的脸颊昭示着他刚才的经历,他已完全恢复了完美助理的形象,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是最令人舒心的。    走回去的一路上,冷绰霖特意挑了灯光不亮的小路。    她在昏黄的路灯下、潮热的风里想了很多。    冷雨旸是矛盾的。    他刚来时明显带着畏缩,后续却又变成了游刃有余的管家模样,就好像教养礼节在拼命压制他的恐惧,将他的情感束缚在守礼知性的皮囊之下。他仿佛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情感、观点和行为,他所有的一切教养培养出来都是为了服从于他人的摧折。    比起体察感情,冷绰霖更擅长分析行为。    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冷雨旸现在像一只死去的蚌,外表是金属光泽的花纹,闪烁着专为上流调教出的贵气,只有撬开他的壳,才能看到腐烂的rou、浑浊的泥水和腥臭的恐惧。    到家以后,冷绰霖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冷雨旸端来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随后十分自然地跪在她脚边。    他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希望主人不要追究今晚的事,如果主人问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是愿意的吗?就这样坐实了下贱的名头,就这样承认自己是低劣的血统,天生就适合被这样对待。    再被退货一次,他不敢想会有如何惨烈的下场。    说他是不愿的?怎么可能被相信呢?况且他确实没有反抗、确实任由那双肮脏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确实……是脏的。    没有办法解释,也许确实是他下贱。    “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随口一句问话,彻底打碎了他最后一点体面。    “抱歉……主人,是我失职,哭得那样难看……是奴下贱……抱歉,抱歉,贱狗错了,贱狗不该……”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勉力维持着脊背挺直,从“我”到“奴”再到“贱狗”,他无措地发抖,却倔强地没有流泪,像被人遗弃的一只幼犬,等待着雷雨夜的审判。    “冷雨旸,”一声几乎不带感情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想听你解释。”    他几乎不敢相信,怔愣地抬眼看向沙发上的人。    那人却只是端起水抿了一口,仿佛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    他鼓起勇气开始说。    他想,万一呢,万一这次是不一样的呢?    夹杂着无数个道歉,他阐述了他的不愿意,他动弹不得的躯体,他的恐惧,他纷纷扬扬的泪。    “求您……相信我。”    冷绰霖沉默地听完这一切,她看着冷雨旸突然问:“你的兽形是什么?”    “……边牧。”    空气静默了一会,冷雨旸忍不住开口索求她的审判。    “您……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罚你……变个兽形给我看。”    冷雨旸没有任何犹豫,一道白光闪过,地上出现了一只黑白相间的边牧。    “上来。”冷绰霖拍了拍腿。    地上的小狗踌躇了一下,跳上沙发,又小心翼翼地蜷在冷绰霖的腿上。    他用湿漉漉的黑眼睛看着冷绰霖,仿佛在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否合适。    冷绰霖用手顺着他柔软干燥的毛发,在潮湿阴凉的室内抚摸着他温暖的皮毛。    她醉了以后话比平时还多,也比平时更损。    “哭还嫌自己哭得难看,真把自己当青楼头牌了?”    “你哪里做错了?明明什么错也没有。”    “那条肥虫被我扔到臭水沟里去了,你再也没机会碰上他了昂。”    “你的毛真暖和,又软软的,舒服得跟玩偶一样……不过感觉会掉很多毛。”    “阮瓀那个娇气鬼……都快三十了,比我大七岁嘞!还有脸让我哄她……”    听着冷绰霖的碎碎念,冷雨旸感到如梦似幻的不清醒。    ……就这样被放过了?    没有皮rou之苦、辱骂轻贱,甚至……还躺在了主人的怀里。    原来……他是值得被相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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