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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第1/2页)
    “……月亮……”    “是冷吗?很快就到私塾了,晋助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事的,再稍微坚持一会儿。”    “天上的……月亮……月亮……”    “啊,晋助是想赏月吗?回到私塾就会有赏月会啦,说起来晋助不是喜欢吃点心吗?到时候给晋助做月见团子吃好不好?想吃多少都可以喔……不过呢,点心也不要吃太多,否则就会像银时一样吃到蛀牙不得不去看牙医,拔牙会很痛的喔。”    “月亮……”    “对呀,是月亮没错,看,月光正照在我们回家的路上喔。”    “月亮……我……”    “是是,月亮在看着我们呢,一定在祝愿我们家的晋助早日康复吧。”    “月亮……”    身体陡然陷入下坠的失重感,倚着墙根而坐的紫发男人猛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环顾四周后皱起眉头。    ……居然在乌鸦巢xue的范围内睡着,他的警惕心下降到这种程度了吗。    稍一动弹,牵扯到还未痊愈的腹侧伤口引发神经性的阵痛,身为总督的男人疲倦地按了按发涨的太阳xue,试图让自己恢复清醒的思考能力。    虽然解开了蒙住能视物的右眼的绷带,可没有照明的环境里眼前仍然漆黑一片,无尽的长夜里一切的感知都变得绵长而又虚无。    时间是……是身陷乌鸦巢xue的不知第几日,从伤口恢复状况推测或许有一周左右。    地点是巢xue内部位置不明的某间隐秘暗室,暂未找到离开的机关。    最初的计划是利用春雨第八师团吸引火力,自己趁乱潜入食腐啖血的乌鸦们聚集的巢xue,成功盗取隐秘卷宗后以此为筹码与水户一桥派合作。    目的是扳倒将国家出卖给天人的十三代将军,进而更进一步逼近那个隐于暗中cao控全局的存在。    ——虚。    是早在少年时代就无意间知晓的,始终盘踞在他的老师心头挥散不去的庞大阴影。    传闻中这个男人不老不死,当然也有人说这是世代相传的称号,数百年来无人有幸见得那张乌鸦面具下的真容,世人称之为引人至黄泉的“死神”、也视他为制造杀戮的“恶鬼”。    可以确认的是,暗地里为德川幕府服务,完成多项政治谋杀并以大火善后的暗杀组织天照院奈落正是对方麾下的势力之一。    正因如此他一直以来无比确信的是,这个男人就是当年驱使乌鸦群将老师从自己身边夺走的罪魁祸首。    原本一切照计划顺利进行不会节外生枝,坏就坏在他潜伏回后勤队打算撤退时,无意中听到乌鸦们的闲聊,说起三年来始终被关在首领屋敷内足不出户的那个女人。    「模样啊?挺漂亮的,特征?我记得是浅色的长头发,绿眼睛……也就三年前看过一眼早记不清了,咦你要去哪?」    潜入这座无间炼狱最深处守卫最森严的首领屋敷,这是非常疯狂也非常冒险的举动,高杉心知肚明。    ——但是只要有一线可能性,他就绝对不可能视而不见。    「假消息。」    时间回到初次战败之后,他对万念俱灰的同窗们斩钉截铁断言。    当然是假消息,也只有可能是假消息。    只凭战时不死不休的敌人一句话就接受那个人的生死然后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凭什么?    他从不认为这样的消息值得信任,至于那两个家伙,相信也罢,不信也罢,追逐国家大义也罢,退下战场自我放逐也罢,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比谁都清醒地知道自己每一步在做什么,也比谁都清醒地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行动。    纵使一时冲动身陷追击遭围攻落败,导致落入乌鸦堆积腐尸的牢笼命悬一线——看似走投无路之时,一贯狡兔三窟的鬼兵队总督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奈落众忌惮于他已交付部下带走的那份卷宗不会轻易取他性命,一待时机成熟便可借此脱身,在此期间他会继续打探那个可能性。    ——问题在于,计划里没有自己会被人搭救这一项。    和上次耳闻的动静一样,不远处的天花板突兀发出一声咔嚓轻响移开一块木板,一段梯绳放了下来,随后上方的开口亮起昏暗的烛光。    ……这次有光吗?    借着这点意料之外的烛光,高杉微微眯起碧绿独眸集中视野,大致看见一道纤瘦高挑的人影正在缓缓滑下梯绳。    落地站定后,人影转过身望向他所在的方向,随后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挎着医药箱向他缓步走来。    ……晋助?    眼前蓦然恍惚了一秒。    再定睛去看,透过纸面摇晃的昏黄灯火随着距离拉近,逐渐映出一张江户城随处可见的女性面容和一双平凡的褐色眼眸。    对方面上未施妆容,一头栗色长发盘成常见的妇人发髻,贴服头皮的发根是毫无破绽的同色,勾勒出姣好身形的暗色留袖也是常见妇人装束,乍一看似乎没有任何能勾起他记忆的特征。    ……确实是没见过的脸吗?    倘若是陌生人,上一次又为何抵死不愿让他看清正脸?这一点说不通。    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易容水平高超到天衣无缝的前提下,高杉只能将混乱的心绪收在心底,平静地向来人打招呼。    “又见面了,好心的小姐,上次多有得罪。”    刻意压低的优雅嗓音向来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色气,缓步走近的女人闻声稍显局促地向对方颔首,走动时响起的衣料擦碰声之间隐约夹杂着一丝细微的震鸣。    身经百战的鬼兵队总督早已知晓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声响,因而眸光暗沉下来。    是谁强迫她带着那种东西的?那个叫做胧的男人吗?与他数次交手甚至重创他左眼的敌人居然有这种恶质的嗜好吗?    想必是不允许她私自取出来,她才只能以这种难堪的状态来照顾自己,足以可见对方对她有极强的支配欲和控制欲。    既然如此,却又应允她随意出入的自由?这一点也不合理。    说到底,伴随着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和她在自己面前的一举一动,带给他的全是自相矛盾的违和感。    ——却又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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