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找回·她_C,是时候醒来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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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是时候醒来了 (第1/1页)

    清晨5:10,Kess的公寓

    床垫弹簧的吱吱声还在耳畔,Kess已经系好了黑sE衬衫上最後一颗连结。晨光透过纱帘,在金发陌生nV人的侧脸上镀了层金——就像昨夜酒吧昏暗灯光下映照下一样美丽。她扫过床头柜上倒伏的空酒杯、地毯上纠缠的黑sE蕾丝内衣,以及床单中央那片明显的皱褶,像在检阅又一场索然无味的胜仗。

    留字条时钢笔在「早餐」一词上顿了顿,墨迹晕开成小小的黑洞。这习惯她维持了二十年:给一夜情对象留早餐邀请,但从不留电话号码。就像她允许她们暂时占据她的床,却永远无法占据她通讯录的任何位置。

    清晨6:41,NotYourCupofCoffee

    咖啡机的蒸气喷涌而出,镜面瞬间模糊。Kess注视着水雾中扭曲的倒影-四十五岁的轮廓,三十岁的皮肤,二十五岁的放纵频率。这具被无数双手抚m0过却从未被真正拥有的身T,像个JiNg心设计的讽刺笑话。

    「亲Ai的,今天该给我电话号码了吧?」金发nV孩推来折成Ai心形状的二十美元小费,手扶着脸,带有玩味的看着她。

    K的手指在咖啡杯沿划圈,如同触碰着情人的脊椎:「这钱刚好够买六杯黑咖啡...」她抬眼露出招牌微笑,「...还附赠一条垃圾短信,需要现在帮你注册吗?」

    转身拿牛N罐时,玻璃倒映出她瞬间消失的笑容。二十年来,经过了六万三千次重复,每次肌r0U记忆的嘴角上扬後,都会有一秒cH0U搐——像是身T在抗议这场漫长的演出:用一夜情止痛,用假笑疗伤。

    早上8:52,咖啡店内

    yAn光洒进落地窗,在她黑sE衬衫上投下斑马线般的Y影。研磨、按键、冲泡、清洗,这些动作早已成为了她的肌r0U记忆。有时候她也会恍惚的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这家咖啡店里另一个会呼x1的零件,可能b那台义大利进口的咖啡机高级不了多少。

    「手冲咖啡,不加糖、不加N。」每天都来光顾的nV客人盯着她修长的手指,「你知道吗?每次看你冲咖啡的样子,都像是你在举行某种宗教仪式。」

    Kess把咖啡推了过去,杯底在吧台上留下一圈水渍:「那就祝您今天找到新的信仰。」她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眼睛却依然冰冷,像两潭结冰的湖水——这是她最擅长的把戏,用幽默掩饰空洞,就像美国人喜欢用r0U桂和巧克力粉,掩盖咖啡豆的酸涩。

    店里的收银机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叮」。K的手指悬在半空,恍惚间,她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清晨,在纽约地下酒吧调试效果器时,也经常传来“叮”,伴随着Lo的金发扫过她的手腕,带着洗发水的玫瑰香气...

    「需要帮忙吗?」新来的兼职学生小声问道,把K拉回现实。她摇摇头,只是用力拍打收银机侧面,就像对待自己那颗不听话的心脏。

    下午1:37,Kess的公寓

    浴室镜上布满了水汽,K用毛巾擦出一块清晰的镜面,麻木地盯着自己棕sE的瞳孔。这张轮廓分明的脸——高颧骨、深眼窝、薄嘴唇——曾经让无数nV人着迷,但现在,却只让她感到陌生。

    「你到底是谁?」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多年未调的琴弦。

    热水冲刷着她JiNg瘦的身T,水流顺着肋骨间的凹陷处流淌,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一百七十三公分的身躯像一座JiNg心雕琢的墓碑,里面埋葬着两个已经Si去的自己──一个是在威斯康辛小镇被mama宠Ai着的小nV孩,另一个是纽约地下酒吧里光芒四S的乐团主唱。

    关掉水龙头时,她注意到早上左手无名指上被烫伤的伤口,像一枚咖啡sE的戒指镶嵌进r0U里。这种颜sE的伤口最难癒合,就像记忆里那些褪sE的片段一样顽固。

    晚上8:11,巧克力酒吧

    暮sE中的酒吧,Kess正在把最顶层的威士忌酒瓶排列成行。

    「老规矩,金汤力。」穿着西装正装的nV人直接坐在调酒台前,香水味浓得能盖过酒气,「你今天看起来特别...」

    「特别什麽?」K头也不抬地擦拭着玻璃杯。

    「特别像会跟我回家的样子。」nV人的手向她靠近,指甲上镶着闪亮的水钻,在灯光下反着光。

    K灵活地避开了,银质调酒匙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那你可能需要再喝三杯。」她的低音嗓音,让这句拒绝听起来像tia0q1ng。这就是她的生存之道——永远若即若离,永远不给承诺,就像她对待所有靠近她的人一样。

    晚上11:43,记忆闪回

    当点唱机突然播放她自己的乐团ScreamingSquirrel的《冻结》时,Kess的手指攥紧了吧巾,指节发白。

    二零零三年的记忆像闪电劈开夜空——Lo的金发在舞台灯光下左右摇摆,她们在後台分享同一个耳机,写歌到写到凌晨时两个人自然的把头靠向彼此,还有那个被乐队成员的梦话打断的吻...

    「再来一杯!」客人的喊声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旧疤——那是二零零四年排练时,Lo的吉他弦突然断裂留下的。伤口早已癒合,却留下了一道白sE的细线,现在看起来,像一条隐密的生命线。

    「你还好吗?从没见过你对老歌这麽大反应。」酒保好奇地看过。

    她摇了摇头,往酒杯里加了双份冰块,彷佛这样就能冷却那些突然涌上心头的热度。

    深夜1:05,Kess的公寓

    床头柜上的相框里,五个nV孩在纽约的地下酒吧门口g肩搭背,笑得灿烂又无忧无虑。Kess的指尖轻轻抚过Lo灿烂的笑脸,然後突然将相框扣下,扬起一小片灰尘,在月光下像一场微型雪崩。

    她打开笔记型电脑,萤幕蓝光映照着墙上的巡回海报。文档里是写了又删的歌词,最後只剩一行反覆出现:「我把自己弄丢了...,」游标不停闪烁,像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答案。

    窗外,圣莫妮卡海滩的海浪声忽近忽远。K从cH0U屉深处m0出了安眠药,她无数次想这麽做了,但这次又是手抬到嘴边,最後选择了放下。

    当安眠药从指间滑落,在木地板上滚动时,镜子里的nV人突然用二十五岁时的眼神望着她。在洛杉矶住了二十年了,她第一次清楚听见她来自心底的咆哮:

    「你,是时候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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