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和旧生活的告别 (第1/1页)

    Kess从梦中惊醒，汗水浸透了那件印着"ScreamingSquirrel"的旧T恤。梦里舞台场景太过真实了，台下坐着的观众全都看不到脸，但都统一的穿着mama的旧毛衣——那些毛衣至今仍整齐叠放在衣柜最底层，每次拿出来还能闻到淡淡的薰衣草香。

    她m0索着点亮了手机，Lo的简讯像一束光刺破黑暗：「机票已订！三周後，单程」

    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这触感让她想起威斯康辛的冬天。当冷水拍在脸上时，镜子里那个双眼充血的nV人突然咧嘴笑了——这是mama过世後，她第一次不是为了迎合别人装出来的微笑。

    上午5:56，NotYourCupofCoffee

    咖啡机的蒸气声戛然而止，Kess手上拿着的黑sE围裙走进咖啡店。

    "经理，我是来辞职的。"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挂钟正好指向六点整──这是她八年来从未迟到的上班时间。经理手中的咖啡手柄"当啷"落地，这个从不请假的模范员工，此刻正用前所未有的明亮眼神宣告离开。

    "发生了什麽事？"nV经理的声音发抖，"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K望向窗外，一个背着吉他的年轻nV孩正好走过咖啡馆："有人提醒我，我不仅仅是个会煮咖啡的NPC。"

    下午6:13，巧克力酒吧

    酒吧老板Kim的拥抱带着威士忌和柠檬清洁剂的味道。吧台後的照片墙上，有一张泛h的照片被穿堂风掀起一角——2015年开幕派对，Kess站在梯子上挂条幅，嘴角还沾着啤酒泡沫。

    「等你回家再看。」老板塞给了她一个牛皮纸信封，他右手小臂上的旧疤既然那麽明显——那是五年前为保护她挡下醉汉酒瓶留下的印记，她们俩有太多在一起互助的时刻，K真的感谢这个像亲兄弟一般的男人。现在，眼前这个彪形大汉此刻眼眶发红，像个送nV儿远行的父亲。

    "还记得你第一天来应徵的样子吗？"Kim的声音沙哑，"你说你需要两份工作来忘记自己是谁。"

    K捏了捏信封，突然意识到，这间酒吧的每个角落都藏着她的故事——那个总点金汤力的离婚律师，那个角落里修过三次的卡座，还有酒柜後面她和Kim分享过的无数个乾巴巴的牛r0U三明治。

    傍晚7:29，Kess的公寓

    支票被随手放在了茶几上，金额栏写着10,000，旁边放着的是酒吧老板给的信封，里面还有一把车的备用钥匙和便签：「老丰田上周帮你保养了。」

    Kess蜷缩在二手沙发里，从饼乾盒的最底层取出老照片：20岁的她和Lo在录音室，共用一副耳机，Lo的嘴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两人的笑容b窗外的yAn光还要耀眼。

    手机震动，L的新消息：「我明天早上去圣莫尼找你，顺便帮你搬点东西到我家。」

    她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Prius，这辆陪她度过所有黑暗时光的小车，即将载着她驶向新的人生。

    远处海鸥的鸣叫，让她想起mama常说的话：“有时候告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隔天清晨8:24，圣莫妮卡海滩

    晨雾中的海滩像幅迷幻的水彩画，细沙冰冷地钻进脚趾缝，K深x1了一口咸腥的海风，身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给。」L递来一杯咖啡。

    当第一道yAn光穿透云层时，K突然指向海平面："看，像不像我们第一次巡回时..."

    「公路尽头的日出。」L自然地接上下半句，两人的小指在沙滩上悄悄相碰，就像二十年前在巡回大巴上偷偷牵手时那样。

    在海浪声中，K轻声说："我好像又开始期待着过每一天了呢。"

    Lo自然的将头靠在她肩上："欢迎回到活人的世界。"

    K其实想移开肩头，20年前L选择离开乐团去做了电影的主角，每次想起，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今天，她就是移不开身子。

    L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水味，让她难得放松。今天，她打算放弃抵抗，享受这一切。

    同日晚7:01，b弗利山庄豪宅

    Kess的几箱东西已经被搬进了後院的客房套房里。

    Lo跪在衣帽间深处，指尖碰到落灰的鞋盒。里面静静躺着：

    一张因为地址错误被退回的明信片「Kess,我发现我不只喜欢的是你的音乐，我会去纽约找你的——L」

    一张被撕成两半的2004年巡回演唱会门票

    一根断掉的吉他弦

    明信片背面有晕开的字迹，让L想起了那个2005年的暴雨夜，她站在好莱坞寄出这张明信片时的情景。那时的雨和现在流下的眼泪，味道竟然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