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她的手 (第1/2页)

    她不打算通过中心医院的医生信息去了解他。

    至少不是现在。

    她开始有计划地接近他。

    通过照片里的线索，她找到他常去的地点。

    周六，09:01。

    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很足。利筝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摊开一本《神经科学与决策机制》。

    她并不看书，偶尔瞥向窗外，多数时候盯着门口。

    09:33。

    门口风铃响起。

    周以翮推门而入。

    他穿着白sE亚麻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修长而紧实，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一种冷白，像是常年待在无影灯下形成的肤sE。利筝的视线从他手腕开始上移——

    他的肩膀很宽。

    不是那种夸张的健壮，像是为支撑某种长久保持的姿势而生。衬衫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拉扯，隐约透出肩胛骨的轮廓。

    利筝的视线从他的肩膀，再移到他的脖颈。

    喉结锋利，下颌线g净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弧度。

    再到他的脸。

    眉骨高而清晰，鼻梁挺直得像用尺规量过，唇线薄而分明，此时透出一种克制。

    眼睛...看不清楚。

    他正垂眸看菜单，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Y影。

    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黑sE，修剪得g净利落，发丝顺着饱满的头骨轮廓垂下，看起来质地偏y。额前几缕碎发自然散落在眉峰上，并未刻意打理。

    风铃再次响起，周以翮抬头，目光扫过咖啡馆。

    那一瞬间，利筝看到他眼睛里的光——

    不是温暖的光，而是像手术灯那样，冷静、JiNg确、不带感情的光。

    他的视线掠过她，没有停留。

    周以翮走向靠墙的位置。

    走路的时候，肩胛骨轮廓在布料下随着步伐隐隐起伏。

    让她想起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行走时的肌r0U律动——收敛着力量，计算着距离，随时能爆发出致命一击。

    又或者，更近似于冷血爬行动物匍匐时背脊的起伏：一种基于本能的、古老而JiNg确的生存指令。

    周以翮的腿很长。

    不是那种瘦削的修长，是包裹在熨帖K料之下、依然能清晰感知到力量的线条。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大腿肌r0U的牵动让K料绷出极浅的褶皱，又在下一秒恢复平整。

    利筝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书页上敲击。

    一下。两下。三下。

    她终于看到了拼图的最后一块——

    周以翮b她想象的更完美。

    利筝翻过一页书，指尖轻轻点在某段文字上：

    “人类的收藏行为与大脑奖赏回路高度相关，尤其是当对象具有危险属X时，多巴胺分泌会显着增加……”

    纸页发出轻微的沙响。

    利筝的指尖停在“危险属X”四个字上，指腹能感受到纸张纤维的细微凸起。她的视线越过书页边缘，锁定在周以翮的右手——他正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松松地圈着咖啡杯耳，无名指和小指微微屈起，尺骨凸起处那颗小黑点随着他转杯的动作若隐若现。

    这双手远b照片中还要更具存在感。指节分明，线条修长，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sE的血管脉络。

    手腕轮廓清晰利落，那颗小痣恰到好处地落在右尺骨j突——一种近乎完美的、值得收藏的生理构造。

    空调风突然转向，吹动她鬓角的碎发。周以翮就在这时抬头，目光扫过整个咖啡馆，在掠过她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

    他注意到了那本书。

    他的视线在她指腹按压的那行字上停留了或许百分之一秒。

    “您的咖啡。”服务生突然挡住视线。

    他低头啜饮的姿势很随意，薄唇贴着杯沿，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脖颈线条微微绷紧。

    利筝发现他颈侧有道淡青sE血管，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

    书页上的文字开始模糊成黑白噪点。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三米外那个男人身上：他翻动书报时腕骨凸起的弧度，手背上随动作起伏的青筋，甚至睫毛眨动的频率。

    他的手机突然在橡木桌面上震颤。

    就在手指覆上手机的前一瞬，他的指尖顿了一下，产生极微小的偏移，像是在确认某种方位。

    一次短暂的垂眸。

    然后是被g脆利落反扣的机身。

    “滋...滋...”

    最后一声嗡鸣戛然而止。

    咖啡馆的背景音重新涌入耳膜——磨豆机的轰鸣，冰块碰撞的脆响，远处角落传来的轻笑。

    周以翮将最后一口咖啡饮尽——喉结滚动，杯沿最后一道棕珀sE的水痕消失在他的唇边。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沉冷的气息。

    行至门口，他短暂驻足，玻璃门映出他的身影，也映出身后咖啡馆的整个格局，但不包括她所在的那个位置。

    推门的动作让玻璃面转动了一个微妙的角度。就在这一瞬，玻璃的折S终于将她身影纳入其中。

    他的目光在镜像中似乎与她的交汇了一刹，但那可能只是光线的戏法。

    而后，他径直离开。

    服务生来收走周以翮的杯子，抹去了桌面上最后一点水痕。

    咖啡馆的门再次打开，带进一阵暑热的风。利筝没有抬头，但她的余光看到新进来的顾客穿着明hsE连衣裙。

    那人的笑声像碎玻璃撒了一地。

    周以翮的座位已经换了三批人。

    当午后的热烈透过玻璃窗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