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苦尽甘来。 (第1/1页)

    「小澄，你走吧。」

    心脏猛然紧缩，彷佛被判了Si刑。我压着x口，拼命摇头。

    「原本我想走的，却发现我走不开。我放不下你，真的……离不开你。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你b我勇敢，是我的小太yAn，所以我不想再拖累你，让你一起活得压抑……难受……你走吧，嗯？」他遮住了充满血丝的眼眸，我却能看到他指缝中渗出的泪水。

    「你要放弃了，是吗？」我一步一步地爬到他的面前，看着那些相簿里头的每张照片都是我。我的喜、怒、哀、乐全部都被纪录下来，整整八年，没有任何间断。

    「我以为我能控制得了，结果我不行。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把你锁起来，关在我的身边，不让你逃、不让你跑……」他想触碰我的侧脸，却又害怕地收起手。「我想拿手铐把你铐上，想拿链子把你困在我身边……我想的一切都是……会伤害你的。」

    从他无b忧伤的眼眸中，我能感受到他的脆弱与无助。他像是受伤的野兽，困在牢笼里，内心充满了自由与被Ai的渴望，却又无法逃脱。

    「任白川，你想锁住我，是吗？」

    既然他害怕，那就由我来主动。

    我拉出他的手，撑开他的拳头，与他十指相扣，扣得SiSi的，不留半点缝隙。

    「任白川！你早就把我锁住了，忘了吗？忘了我们第一次牵手、拥抱、接吻和za的画面，还有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要照顾我的未来……那些你都忘了吗？我那麽相信你，信你会把一切兑现，你怎麽可以放弃？」

    手指紧握得都要变形了，我依然不肯放开。

    「你感受到了吗？我握着你的手，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让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还想假装洒脱地放我离开？没有办法！在你第二次答应要与我交往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被我永远纠缠的心理准备！」

    曾经，我以为没了他，顶多是回到八年前。虽然很痛苦，但咬牙苦撑、麻痹自己还是能走过崎岖的道路。可是没有人能够明白，我刚才站在走廊那种旁徨无助。一想到有可能失去他，我整个人都要崩塌了。

    他让我变得坚定、变得偏执，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靠着些照片活下去。

    「你用这只手，把我锁上了。」

    任白川盯着我们交扣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他不等我再说什麽，使力让我整个人跌入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我全身的力量耗尽，只能瘫软着流泪。

    「原来，你是真的……」

    反覆地求证、拉扯，困在幻觉之中的任白川终於清醒过来。

    被他搂着的人、牵着的人、亲吻的人，是真实而非虚假。他心Ai的麻清澄，永远都会在他身边，不会因为任何事离开他。

    清晨的yAn光照耀，yAn光使我眯起了眼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很开心。我最宝贝的任白川，终於，又开心了起来。

    或许是年纪渐长，经不起折腾，我和任白川哭哭闹闹了一整晚，到最後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不像八年前，我和任白川分手後，拉着李宜光去唱歌，唱到一半是眼泪鼻涕纵流，还发酒疯跑到任白川的家门口哀号，哭喊他怎麽可以分手分得这麽乾脆。隔天，丢脸归丢脸，我收拾好外露的情绪，恢复成正常人，依旧有元气去应战新的一天。

    「我说你真的有病，找人偷拍就算了，就不能让拍的人，拍好看一点吗？」我窝在任白川的身旁，翻阅那一本又一本的相簿，实在是无言以对。

    「这样的你很有生活感。」

    呵，感你妹啦感。

    「你到底找了几个人来跟着我？」

    「差不多二十个？人员更迭、断断续续，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数字。」

    「二十个……你花钱找他们，给他们好处，倒不如直接和我说，我每天自拍给你看b较快！」任白川很有经商头脑，但他对於我，有时候真是笨得过份。

    任白川只是搂着我笑，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

    「等我的疗程告一段落，就换你。我们去美国，把你的JiNg神病治好来。」过去我们都很避讳任白川的疾病，可仔细一想，其实不需要这样。JiNg神病不可耻，可耻的是歧视的人。

    既然任白川只对我偏执，那只要我接受，其他闲杂人等Ai说什麽就给他说什麽。

    「没办法痊癒也没关系，至少你不能每次都把貌美如花的我当作是幻影啊，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当然会愿意！任白川的事，就是麻清澄说得算。只要是我要求的，你都会做到不是吗？」

    「是。任白川的事，麻清澄说什麽就是什麽。」任白川转过头，亲昵地吻上我的唇，一点一滴，逐渐深入，忘记所有的恐惧与烦忧，专注地拥抱对方。

    在这个散乱且纪录我过往所有时光之处，宛如劫後余生，我们依偎着，享受当下的幸福。

    「任白川和麻清澄，会永远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想在每一本相簿的最後一页，放上我们的合照。用照片上灿烂温暖的笑容，洗涤过往的尘埃。

    痛苦的确煎熬，可那些痛，终究会变化成一段值得回忆和警惕的经历，提醒我们在日後争执时，能多留余地、多T会对方的心境，然後收获更多的甜蜜。

    我想，所谓的苦尽甘来，似乎就是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