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门_第二章镜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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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镜子 (第2/2页)

……药水味?旧式的红药水、混着Sh木头和铁锈。

    墙後不是空心的。

    我敲掉外层水泥後,露出一块封Si的木盒,像是密封柜,又像一个被安葬在墙里的柜子。

    我试着撬开它,木头有点膨胀,可能是年久cHa0Sh。

    啪啦一声,钉子松脱了,一角翘起,霉气扑面而来。

    里头放着一块……包着红布的小物件。

    我迟疑了一下才伸手进去,m0到那包东西的时候,指尖瞬间发麻,好像碰到冰块的感受,我才把红布拿出来放到榻榻米上,小心地打开。

    里面是一个黑铁盒,长约十公分,有点像收音机,但外壳完全密封。

    盒子上贴着一张泛h的纸条,像是旧报纸撕下来的某一角,上面用钢笔写着两行字:

    「血不能再滴第二次,魂也不能走回头路。」

    下方签了一个名字,我看了好几遍才辨认出来是我阿公的笔迹,因为以前在一本旧相簿上看过,陡然间...我像是又听见了墙後有呼x1声,但当我把耳朵贴上去听时,什麽也没有。

    我不敢把那盒子打开..我只是一直盯着它。

    但我想起一件事。

    国中时,曾经有一次清明节返乡,爷爷坐在门口晒太yAn,手里握着一个像收音机的东西,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

    「声音不对……她不是……不是原来的那个……」

    我当时以为他年纪大了说胡话,也没在意。

    现在回想,他手里的形状,和这个盒子……一模一样。

    凌晨两点,我打开手机录音,把盒子放在桌上,录了三十分钟。

    它没有声音。

    连房子的风声都没有录进来。

    我照理应该觉得松口气才对,但我更觉得毛。

    这个盒子像是在「吃掉声音」。

    我翻着纸条反覆看,那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血不能再滴第二次」第一次是什麽?我的断指?

    「魂不能走回头路」那是不是意味着,有谁曾经走错过?

    我盯着镜子,那张镜子就在对面。

    我坐着,祂也坐着。

    但我把手举起来,那镜子里的我……慢了一秒。

    那不是光的延迟,是「意志」的迟缓。

    像是祂正在思考要不要学我。

    我把盒子重新包好,放进背包里。

    突然间,我有种强烈的直觉!!

    如果我现在打开它,我可能会失去「某一段记忆」或者「失去控制权」。

    我不敢打开,但我知道自己会有一天忍不住。

    就像父亲忍不住打开过这个盒子,爷爷也曾经开过。

    这一条线,像是被封住又被遗忘的业报,从上一代..再上一代,一路渗进墙里、镜里、我的梦里。

    只是,我还没弄清楚,我到底是哪一个阿辉。

    清晨四点多,我躺着没睡,脑子像电线缠住一样转个不停。

    纸条上的字像是烫在眼皮里,

    闭上眼也还看得见那句:「血不能再滴第二次」。

    我开始想,有没有可能,那场火灾,不是意外?

    不是我指甲被烧掉的那年,而是更早以前的那一场。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过爸:「阿公怎麽Si的?」

    他当时正在修东风牌电扇,手也没停,只说了一句:「被烟呛Si的,别问。」

    我现在回想,阿公到底是什麽时候Si的?民国几年?几岁?

    我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甚至,我连阿公的照片也只看过一张,还是褪sE得几乎看不清五官的那种。

    我突然想通了!我们家的历史是被切断的!是被「刻意割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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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鸟叫声像是在提醒我「活着」,可我却有一种不属於这个世界的遥远感,

    我去书房翻找阿公的旧物那些父亲一直说「别乱动」的东西。

    书房有个老木柜深处有一本破相簿,灰尘像厚重的皮肤。

    打开後,照片都已经变sE,军服照、合影照、一些不认得的人。

    但最後一页,有一张和其他照片不一样。

    那张照片拍得很近,是一张满墙的纸条,密密麻麻,像符咒,又像日记。

    我用手机拍下来放大看,才看清那些手写的字不是祭祀语,是一堆名字:

    「李清泉、h文成、简雅兰、张耀仁……」

    名字一直列到最底,总共十三个,最後一行写着:「第十三魂: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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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凉了一半。

    那些名字我都不认识,但也许,我应该认识..但这是不是阿公留下来的名单?

    中午,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四十多岁,穿着泛h的运动外套,拎着一个塑胶袋,袋子里装着两瓶米酒和一包烧饼。

    他一开口,我全身起J皮疙瘩。

    「你是阿辉?你阿公以前…是我老长官。」

    我点点头,警戒感整个撑起来。「那你…是?」

    他歪头笑了笑:「叫我阿昌就好,以前住隔壁那排十一号,现在人都走光了。」

    他自顾自坐下,从塑胶袋里拿出烧饼,撕一块丢给我,像老朋友一样。

    「那面墙,你打开了吧?」他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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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一震,烧饼差点没噎住。「你怎麽知道?」

    他看着我,眼神淡淡的才缓缓地开口。

    「你阿公Si前,曾说过等他看到自己那张脸,这一局才会开始。」

    我愣住,几秒内想过上百个可能,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不是第一个看到那面镜子的人,」他说,「但也可能是最後一个。」

    我全身冷了半截。

    「你说…什麽意思?」

    他低头咬了一口烧饼,淡淡说:

    「你阿公当年…是第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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